“哼,你愛告訴誰告訴誰。”王姽婳對她這個哥沒脾氣了,尤其是姻緣事,不知道他哥為什么糾纏不放。
“其實哥本該請求陛下賜婚的。”王與定又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說什么?”王姽婳一愣,頓時一個無比犀利的眼神過去。
“可陛下沒答應,沒答應的……”王與定又忙笑嘻嘻地道。
“陛下才不會像你這樣胡來呢。”
“陛下雖然沒有答應賜婚,可也沒有責斥哥胡來。”王與定為自己辯白道,“就只有妹妹說我胡來,娘她高興,首輔與他夫人也都對哥贊不絕口。”
“以后少與我說話。”王姽婳說不過他哥,一字一頓地警告道。
王與定臉皮厚,也不介意,道:“那可不行,你是我妹妹,怎能少說話?你出嫁時,還得哥抱你上花轎呢。”
“出——去——”王姽婳就差說“滾”了。
……
沒有顧客時,申用嘉便還是一個人關起門來作畫。
盡管王與定極力撮合,為此他娘也專門找過他,但事后他壓根不想。
答應他娘與王姽婳交往試試看,可也沒有付出任何行動或有所表示。
反而在王與定的大肆鼓噪之下,京城越來越多的人已經將申、王兩家視為親家了,一時間議論四起。
“原來首輔家二公子喜歡胖姑娘,還以為他不喜歡女子呢。”
“人家都喜歡苗條的、漂亮的,他可好,居然喜歡王姑娘那樣的。”
“哎!早知如此,我家有一個胖妞兒啊,都已經十八了還沒人要。”
“真不要臉,你家胖妞兒再胖,豈能與王姑娘相提并論?人家爹可是兵部侍郎,祖父是湖廣巡撫呢。”
“又沒說做妻,當個妾也行啊!聽說申公子的一幅畫賣一千銀子,叫什么瘦身美顏式素描畫法,聞所未聞,整天有姑娘特意上門請他作畫。”
“王姑娘就是這樣與申公子邂逅認識的,要不你也破費一次,花一千兩銀將胖妞兒帶去,讓人家作作一幅,沒準兒真被申公子相中收了做妾。”
“算了算了,我家可沒這財力,總算知道申公子原來好這一口。”
“……”
對于這樣的議論,申時行與夫人暗自高興,至少證明兒子取向正常。
可如何讓兒子點頭答應下來這門親事,他們知道還需大費一番周折。
想來想去,覺得恐怕也只有朱翊镠能勸得動兒子了。
這天,申時行借覲見之機,有心與朱翊镠提及此事,其大意是懇請朱翊镠再做一次月老。
朱翊镠感覺為難,一方面對自己勸申用嘉沒多大信心,若以皇帝身份施壓又不是他的風格。
另一方面,他剛收到朱八戒請人寫來的信。信中說案子未破,今年無法回京,只能在外頭過年。
這個不是重點,王象乾已經稟明。
重點是朱八戒在信中還說誓要娶王姽婳為妻,說什么已經征得了老爺王之垣與岳父王象乾的同意。
對朱八戒信中的話,朱翊镠將信將疑,畢竟這小子與王姽婳壓根兒就沒見過,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非要娶王姽婳為妻,連“岳父”都叫上了。
可此情朱翊镠自己都沒搞明白,不知道如何開口對申時行說。
但可以確定地是,無法再做一次月老撮合申用嘉與王姽婳了。
王姽婳的爹尚在外未歸,一直受朱八戒保護,兩人確實在一起,誰知道朱八戒說的是真是假?
別人家王之垣與王象乾都認定朱八戒,結果這頭他又做主撮合申用嘉與王姽婳,那叫什么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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