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與夫人光臨寒舍,真是失敬失敬!”王象乾拱手作揖。
“王侍郎客氣了!”申時行畢恭畢敬地回禮,“今天周末,大家都休息,所以我就過來了,提前也未曾知會一聲,還望王侍郎與夫人不要介意。”
“不會,不會,請坐。”王象乾喜笑顏開,感覺這就是親家翁來了。
分賓主坐定后。
作為主人,王象乾開口問道:“不知首輔與夫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都是明白人,我也不轉彎抹角,前幾天本該要來,可公務繁忙,只好選擇今天周末,主要還是為了孩子的事。”申時行開門見山地說道。
“好,我們也正有此意,一直想與首輔與夫人談談。”王象乾道。
“如此甚好,那我直話直說。”申時行見王象乾與夫人客氣,心里也高興,“首先我們要說一句對不起!”
王象乾與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幾個意思?上來說“對不起”可不是好兆頭,所以神色都不禁有兩分凝滯。
申時行鑒貌辨色地道:“王侍郎不要誤會,我們是為兒子奇怪的要求表示歉意,據兒子說,他已經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王侍郎,哎,我們也勸不住他,未免太為難你們與王姑娘了。”
“首輔是指令郎說的兩年之約嗎?”王象乾直截了當地問。既然已經上門,那索性往開了說嘛,這是好事。
“對,兒子脾氣倔強,一門心思撲在畫作上,非得要等兩年再娶王姑娘,怕耽誤王姑娘,又不想定親,實在是不好意思!”申時行一臉的歉意。
“令郎一心忙事業無可厚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與追求,這個確實也不能勉強。既然今天首輔登門來了,夫人也在,我就實話實說吧,等兩年我們沒有問題,可如果兩年之后……”
“王侍郎放心,兩年以后我保證兒子必娶王姑娘。”申時行信誓旦旦地道,“嘉兒雖然脾氣倔強了一些,但人品還是有保障,他一向說話算數,兩年之約也是他自己定下來的。”
“哦,有首輔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那王侍郎的意思是可以等兩年?”
“可以。”王象乾與夫人都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太好了!”申時行與夫人大喜,異口同聲地感慨。
繼而申時行又誠摯地說道:“王侍郎與夫人不芥蒂兒子提出如此不合理的要求,我與夫人感激不盡!”
“首輔言重了,申公子不被兒女私情所困擾,堅持自己的追求,這很好。實話實說我們并不怎么芥蒂這個,只怕兩年后有變。”王象乾坦誠地說道。
“這個王侍郎請放心。”申時行又拍著胸膛,為了兒子他也是拼了,“我申時行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只要你們耐心等兩年,我兒子必娶王姑娘為妻,不然將我頭砍下來給你們賠罪。”
“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王象乾一迭連聲地擺手。
“那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
“好!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還有什么好說的?王象乾與夫人都點頭同意。
“我很久沒有這么高興嘍!”申時行如沐春風,感慨地道,“今天還是泰和元年第一個周末,便遇到如此開心之事,值得紀念,不知王侍郎今天有何安排?”
“我準備去首府壹號一期,看兒子在做什么呢。”如今在人面前提及兒子,王象乾感覺還有幾分自豪。
這與之前的心態截然不同。
“剛好我也想去參觀一下,不如一起走走如何?”申時行有心,一來高興,二來想拉近與王象乾的關系,三者也是想通過他這個行為告訴世人,申王兩家儼然已成親家了,看,如此親密。
“好好好!我剛才還擔心不能讓兒子看到,怕影響他工作,這下跟著首輔去看房,應該不會影響他。”
王象乾得申時行與夫人這般承諾開心至極。他知道申時行為他大兒子申用懋在首府壹號買了房。那就是業主,可以去讓兒子領著他們一道參觀,看兒子是怎樣對待這份全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