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與陳炬將朱翊镠拉起來。
朱翊镠跟著也進了慈寧宮。人生的某些障礙是逃不掉的,與其費盡周折繞過去,不如勇敢地攀越。
從李太后反常的行為中可見,朱翊鈞在她心中的分量之重。
被陳太后拽回慈寧宮后,李太后坐著像傻了似的一言不發。
見朱翊镠跟著進來,陳太后道:“鈞兒回去吧,這里由我看著。”
“那有勞母后了!”朱翊镠感覺自己在這兒確實幫不上什么忙,好像只會徒增李太后的傷感,故而選擇離開。
回東暖閣。
馮保謹慎地說道:“萬歲爺,奴婢覺得太后娘娘的狀態似乎很不對,估計還會想方設法要去臺灣的。”
“派人日夜值守。”朱翊镠道。
“萬歲爺,這個奴婢自然知道,但奴婢更擔心太后娘娘的精神狀態。”馮保又小心翼翼地道,“剛才仁圣太后娘娘質問的那一番話,讓慈圣太后娘娘頓感身心俱疲,萬歲也肯定也看出來了。”
“你想說什么?”朱翊镠神情一緊。
“奴婢是想說,慈圣太后娘娘此時需要一個發泄的窗口,不然她心里頭壓抑的情緒恐怕會讓她崩潰,二十年她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打擊。”
“那你說怎么辦?”要說對李太后的了解,朱翊镠自愧不如馮保。
“懇請萬歲爺可否允許奴婢說幾句心里話?”馮保弱弱地道。
“說。”
“慈圣太后娘娘此時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因番王爺,慈圣太后娘娘對萬歲爺或許還有怨見,不宜出面勸她。”
朱翊镠點點頭。
馮保接著道:“而仁圣太后娘娘說話向來直白,剛才萬歲爺也見識過,等于是往慈圣太后娘娘傷口上抹一把鹽,也不適宜安慰慈圣太后娘娘。”
“至于奴婢,因為堅決支持立淑嬪娘娘為后一事,與慈圣太后娘娘已經起了齟齬,更不適合奉勸慈圣太后娘娘。所以奴婢以為,要安撫慈圣太后娘娘,恐怕只有請張先生出馬了。”
朱翊镠又點了點頭,最近也是因為事兒太多,竟一時把張居正忘了。
馮保繼續說道:“在張先生面前,慈圣太后娘娘通常都會心平氣和,請萬歲爺不妨一試。慈圣太后娘娘眼下的情緒很糟糕,急需開導,可萬歲爺、仁圣太后娘娘、奴婢幾個都無能為力,越開導恐怕慈圣太后娘娘會越生氣。”
“好,那你即刻去請張先生進宮。”朱翊镠當機立斷,一擺手吩咐道。
對馮保的分析他還比較認同,只不知時間這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張居正與李太后長時間沒有交流,是否還會像當初那樣對李太后有足夠的說服力。
但確實也沒辦法,如今他與陳太后還有馮保的確不宜出面安慰,李太后肯定認為都與他是一條戰線上的人。
張居正興許,應該要好一些。
朱翊镠是這么想的。
馮保立馬兒轉身去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張大學士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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