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詆毀污蔑番王。”李太后忽然斥責。
王安忙道:“娘娘恕罪,奴婢若有半句謊言,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娘娘不信的話,等到了臺灣,隨便問那里的將士,看奴婢撒謊了沒有。”
“哼,諒你也不敢。”
“娘娘,奴婢剛才所言之內容,全部都是親眼所見所聞。”
王安信誓旦旦地道。
這個確實,他又逐漸發現其實皇上的本心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就當壓根沒有這回事兒就好了。
畢竟是朱翊鈞自己非得作死嘛,還能怪誰?
即便沒有皇上的暗中授意,沒有他王安的推波助瀾,以朱翊鈞的尿性,遲早也是要出事兒的。
所以面對李太后的追問,王安一點都不驚慌,他只需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講出來,是非曲直也不需要他評判,朱翊鈞在臺灣做了什么,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李太后自己也能判斷。
見王安如此篤定,講述了那么多大兒子的荒唐事跡,李太后沉默了。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只是內心之中不斷地問自己,兒子真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二十年的教誨算什么呢?給兒子帶來什么?
如果真是這樣,那兒子的死不就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嗎?
李太后忽然想笑出聲來。但肯定不是開懷的笑,苦澀要多些。
沉默半晌后。
李太后接著問:“半年前你從臺灣趕回,為什么不將這個消息告訴我?”
這一問簡直就是送分題。
王安快速回道:“娘娘,這是因為萬歲爺仁慈,怕太后娘娘傷心,所以一直選擇隱瞞,還刻意交代奴婢說,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及此事。”
“王妃在臺灣可好?”李太后又問。不過剛一問出口,便感覺多此一問。兒子如此對她,怎會好?
想到王喜姐,李太后頗多感慨,當初是她一定要選擇王喜姐作為朱翊鈞的皇后,可誰知王喜姐跟著兒子,竟吃了那么多的苦頭!
別說在臺灣,就是當初在京城,王喜姐也受到兒子的冷落,以致于煩悶時有鞭打侍俾的習慣。
這些李太后是知道的,只是放在心里不說出來而已。
王喜姐嫁給皇室只是名聲好聽,并沒有得到多大的快樂。
到臺灣就更不用說了。兒子居然將王喜姐打暈綁了要挾馬棟?
李太后都不敢相信,這是她教育督導出來的兒子所干的事兒。
果真如此,那她這個娘有多么不成功,當初的教育有多么失敗!
王安如實回道:“娘娘,王妃在臺灣心里很苦,不然也不會番王還在時,她就已經心灰意冷了。”
“你倒是知道得很多。”
“娘娘,其實不是奴婢知道得多,而是臺灣那邊將士們都為王妃抱不平,所以奴婢去時,用聽到他們議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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