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知道,我也不清楚,首輔申先生都不清楚,難道萬歲爺只單獨與你一人說這些話嗎?”馮保帶著幾分酸味兒兇巴巴地道。
想著之前王安獨自一人去臺灣,之后又陪李太后去,現在張泰征回家守制又跳出來,怎么哪兒都有這小子?關鍵都還是皇上罩著。
他這個大內總管都是后來才知,馮保心中滋味兒豈能好受?
王安不敢與馮保爭辯,只能回避馮保的目光而投向鄭妙謹。
鄭妙謹解圍道:“馮公公,王公公說的應該都是實情,為了皇上對守制禮儀的改革,總得有人站出來。”
繼而又緩緩言道:“其實這會兒皇上不在倒是也好,不然這個壓力就得皇上來背,如今由我來背好了。”
“可皇后娘娘,這樣……”馮保著急。
“馮公公不必說了。”鄭妙謹再次抬手打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皇上既要改革,就證明這個制度實有弊端,我想應該不會天下人都反對吧,不然張泰征當初不會接任真定府知府,張先生當初更不會被奪情。”
“我們這時候應該相信皇上。”末了鄭妙謹又補充一句。
“那皇后娘娘該怎么做呢?”馮保問。
“王公公你說吧。”鄭妙謹望著王安。
馮保心里不僅有醋意,還有恨意。
王安道:“皇后娘娘,奴婢以為鑒于張泰征剛升任真定府知府不久,可以考慮答應他不必請辭;又鑒于必須回家守制之大禮,可以考慮放他一個月到三個月的假回家葬父,也就是說不必非得遵守二十七個月的守制禮儀。”
“這樣朝臣會翻天的。”馮保忙道。
“可這就是萬歲爺的意思。”王安弱弱地道。
“那這么辦吧。”鄭妙謹明確表態。
“皇后娘娘……”馮保擔憂著急。
“馮公公不必多說了,你立即去內閣知會申先生一聲吧。”
“皇后娘娘真的要這么決定嗎?”馮保還是覺得不妥。
“皇上一言九鼎,我的話就不是了?”
“萬一申先生不同意呢?”
“那讓他立即來見我。”
“好吧。”馮保無奈退下,臨走時還恨恨地瞪了王安一眼。
王安不由得渾身一激靈,待馮保出去,忙磕頭致謝鄭妙謹。
“起來吧,謝我作甚?皇上暗中授意你的事兒我知道。”
“那也得謝謝皇后娘娘!”
“你是擔心馮公公會怪罪于你,甚至會嫉妒你吧?”鄭妙謹微微一笑。
“難怪萬歲爺對皇后娘娘不離不棄始終堅決維護皇后娘娘!”王安欣慰。
“放心,我會交代伴伴的。”鄭妙謹安撫道,“不過這次我雖然決定,但接下來你會與我一樣承受莫大的壓力與非議乃至攻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奴婢知道。”王安點了點頭,“能為萬歲爺與皇后娘娘分憂,那是奴婢的福氣,奴婢不怕被人非議攻擊。”
“你先下去吧,有事依然可以第一時間來坤寧宮見我。”
“多謝皇后娘娘,奴婢先行告退。”王安終于送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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