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明白。”努爾哈赤思緒飛馳,但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尼堪外蘭。”朱翊镠又喊一聲。
“臣在。”
“以后你就是大明的將士,不可利用職權刁難甚至陷害努爾哈赤。”
“臣明白。”
“朕再重申一遍,你倆之間的恩怨就在今天,一筆勾銷,來,握手言和。”
努爾哈赤:“……”
尼堪外蘭:“……”
兩人表情都是一滯,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后,又將頭扭過去。
差別只在于,努爾哈赤目光中夾含恨意與不甘,而尼堪外蘭對視之后淺淺一笑,那是勝利者的笑容。
“握手言和。”朱翊镠一字一頓,又重說了一遍。
他們兩個剛好正對著。
尼堪外蘭率先站起來,努爾哈赤有點不大情愿地站起來。
尼堪外蘭上前兩步,伸手。
努爾哈赤看了朱翊镠一眼,被迫似的上前兩步,也伸手過去。
兩人握手。
尼堪外蘭道:“努力,祝你早日完成統一大業,我不與你爭了。”
努爾哈赤什么都沒說,將手抽了出來,默默地重新坐下來。
朱翊镠這才問努爾哈赤:“怎么?你看起來好像不怎么高興呢。”
努爾哈赤回道:“師父,徒兒也不是不高興,而是在想一個問題。”
“說,什么問題?”
“倘若徒兒在統一女真的過程中,所有與徒兒對抗的部落,師父都要采取這樣的政策方針嗎?”
“視情況而定,前提是他們愿意,師父不會逼迫任何人。”
“哦,徒兒明白了。”
努爾哈赤這會兒沒有主動說加入大明,朱翊镠也沒有任何引導。
不過從中還是能看出努爾哈赤的絲絲心態,在他心目中,“效忠”大明與“加入”大明,應該是不一樣的。
但朱翊镠暫時還不想糾結這個。
“既然都明白了,那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朕接著說第三件事兒,哱承恩。”
“臣在。”哱承恩忙答應一聲。
“朕知道你痛恨努爾哈赤,可他是朕的徒弟,按理說朕要命令你回寧夏,可你心中不服,朕便答應給你找努爾哈赤報仇的機會,但你切記,這是你與努爾哈赤之間的私人恩怨,萬萬不可挑動無謂的戰爭,否則朕絕不輕饒。”
“師父,既然這樣,那讓徒兒與哱承恩來一次公平的對決吧?”
“如何對決?”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節外生枝,徒兒與他比武一決勝負,倘若徒兒勝了,師父讓他立即回寧夏;倘若徒兒敗了,徒兒還要統一女真大業,命當然是不能給他,那徒兒給他賠禮。”
“哱承恩,你意下如何?”朱翊镠問。
“臣自認不是他對手。”不料哱承恩很有自知之明地道,“所以這樣一場比試對臣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那你想怎樣?”努爾哈赤怒問,“原本你父親之死就與我沒有多大聯系,難道還要我將人頭送給你?答應與你比武輸了還賠禮已經仁至義盡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豈能一句賠禮就能過去?”哱承恩不答應。
“那你只管沖著我來。”努爾哈赤拍著胸膛,惱怒地道。
他更關心剛才尼堪外蘭加入大明的事兒,對哱承恩壓根不感興趣,所以見哱承恩不依不饒,情緒不免上來了。
“來就來,你等著。”哱承恩也是個倔強脾氣,不然不會趕來這里。
“我等你,有本事,盡管來。”努爾哈赤底氣十足。從前他就不怕哱承恩,現在沒有尼堪外蘭聯手,他更不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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