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沢慌里慌張地跑回坤寧宮,焦急地喊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怎么了?”鄭妙謹一激靈,還從未見過情緒如此激動失態的相沢呢。
“姽婳妹妹與申用嘉要和離。娘與申夫人哭得死去活來,后來首輔申先生也過去了,一怒之下,動手打了兒子,氣得首輔當場吐血,暈過去了。”相沢焦急地稟道。
“申先生無礙吧?”鄭妙謹關切地問。
她與申用嘉、王姽婳都不熟,也不想摻和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再說了這種事兒,外人也不好參與,但首輔申時行這時候可不能出事兒。
皇上這會兒去了遼東,朝中大小事務都得靠申時行處理呢。
雖然說太子監國,由她這個皇后聽政,但其實平常只是拿個主意而已,重擔幾乎全都落在申時行身上。
她知道申時行最近很累,不僅身子累,心更累。
兒子的事兒氣得首輔吐血,萬一病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鄭妙謹當然緊張。
“還不知道申先生怎么樣呢。”相沢心急如焚地道,“申用嘉一心想要和離,雙方父母都不同意,如今皇上又不在,怕沒人能勸得住申用嘉了。”
“他們為什么要和離?”直到這時候鄭妙謹才關心地問了一句。
“他覺得與姽婳妹妹沒有感覺沒有激情,所以不想在一起過了。”
“那你姽婳妹妹怎么想?”
“同意。”
“你呢?怎么認為?”
“我認為兩人既然沒有感情,在一起那么痛苦,倒不如分開。可是娘,還有申先生與他夫人,死活不同意。”
鄭妙謹稍一沉吟,喃喃地道:“其實在我看來,申用嘉與你妹妹之間感情的事兒與旁人無關,如果他們覺得真的無法在一起生活,那我也贊同和離。”
“可雙方父母怎么辦呢?我娘哭得死去活來,申先生氣得吐血暈過去了,還不知道會不會病倒,申夫人也是椎心泣血,說不認申用嘉這個兒子。”
“這事兒你讓我怎么辦呢?”鄭妙謹望著相沢,輕輕來了一句。
“皇上不在,懇請皇后娘娘能不能出面調解?”相沢跪下來央求道。
“你想讓我如何調解?”
“本來我也贊同姽婳妹妹與申用嘉和離,畢竟兩人沒有愛沒有感覺了,何苦糾纏在一起受罪?可后來見到我娘與申夫人,還有申先生那樣,我忽然又覺得太殘忍,所以想請皇后娘娘出面,阻止申用嘉與姽婳妹妹和離。”
“……”鄭妙謹猶豫,還是認為夫妻之間的事兒,她這個外人不好摻和。
故而,想了想說:“我出面調解倒是可以,但既然他們已經沒有感情了,那阻止他們不和離之后怎么辦呢?豈不是害了申用嘉與你姽婳妹妹嗎?”
“怎么辦?怎么辦?”相沢哽咽難鳴。
鄭妙謹極其冷靜地道:“夫妻沒有感情,都鬧到這一步,便如同破鏡,恐怕難以重圓,除非他們兩個都回心轉意覺得對方好,否則不讓他們和離,反而對他們是一種折磨與傷害,可他們還能回心轉意嗎?”
“不知道。”相沢搖頭。
“迎絲,迎竹。”鄭妙謹喊了一聲。
“皇后娘娘。”兩位侍女立馬兒過來。
“去乾清宮讓王安立即來一趟。”
“奴婢遵旨。”迎絲迎竹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