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象乾回府,不見女兒,一問原來去了徐文穎那里。
當即抱怨起來:“婳兒真不懂事,居然跑到皇上淑妃娘娘那里過夜,讓他們歡迎還是不歡迎?”
“你整天只忙著政務,知道什么?”夫人沒好氣地來了一句。
“夫人這叫什么話?你是說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夠關心女兒?”
“你有多關心?”
“怎么不關心了?”
“女兒可能懷孕了,你知道嗎?”夫人眼淚奪眶而出。
“……”王象乾頓時愣住,繼而深感不妙謹慎地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一個多月前。”
“……”王象乾傻眼了。
“知道女兒為什么突然決定將嘉兒支開吧?知道女兒為什么不回來寧可去打擾皇上淑妃娘娘吧?女兒心里苦啊!你還敢說你有多關心女兒?”
“那婳兒腹中的孽種要不得。”王象乾忽然咬牙切齒地道。
“還說你關心女兒?這就是你所謂的關心嗎?”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你有沒有問過婳兒怎么想?你有沒有考慮婳兒眼下身子虛弱?你不知道流產引產對女人的傷害很大嗎?”
“可孩子分明就是孽種啊!生下來作甚?”王象乾一跺腳,堅持認為。
“女兒已經嫁出去了,又不是你王家的人?她又不是心甘情愿與人生下的野種,讓她有什么辦法?你能想到女兒現在有多害怕、有多大壓力嗎?我可告訴你,你口口聲聲說最疼愛女兒,可如果你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我跟你沒完!我們就這一個女兒,她要不是為了不讓我們傷心,早就死了。”
夫人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傷心。
王象乾腦子也亂了,本來他覺得這孽種一定不能要,可被夫人一頓數落又感覺對女兒來說太殘忍了。
他都有點不敢想了。
“夫人別哭,別哭了,哭得我腦子亂糟糟的。”王象乾懊惱地道。
可夫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接著哭訴道:“我們是她親生父母,她都不敢告訴我們,而跑到淑妃娘娘那兒去,你知道女兒心里有多苦嗎?”
“知道,知道……”
“知道還不顧女兒的感受?”
“我怎么沒顧女兒的感受?你能確定女兒到底想怎么做嗎?咱們現在不是還處于一個商量的階段嗎?看你激動得……”
“到底是你激動還是我激動?”
“你嫁我之后就沒有這么激動過。”王象乾擲地有聲地道。
“你也沒有。”夫人回擊。
“好好好,不爭了,不爭了,解決問題要緊,夫人說怎么辦吧?”
“能不能認定這是嘉兒的孩子?”
“這……”王象乾猶豫,“這樣對嘉兒不公平吧?是告訴他實情,還是隱瞞不告訴他呢?婳兒也不會這么做呀。再說了紙包不住火,將來嘉兒知道,那對他就是二次傷害,會怨恨女兒一輩子的。夫人覺得這樣做妥當嗎?咱王家是這樣的人嗎?”
“那你說怎么辦?”夫人怒問。
“……”王象乾心里其實還是說,這孽種可不能要,但面對夫人的怒氣,他選擇了沉默不吭聲。畢竟夫人說得對,女兒心里太苦了。
接二連三,大大小小的打擊,從申用嘉拒婚,再到要鬧和離,再到失蹤被凌辱,如今又爆有了身孕孩子不是申用嘉的……讓人如何承受?
夫人哭得淚眼婆娑。王象乾何嘗不想關起門來痛哭一場?
本以為越過一山就能看見平原,可誰曾想越過一山還有一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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