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安寧”,努爾哈赤心下不禁坦然兩分,說道:“無論如何,我已經答應了師父,過幾天就要進京。”
“主子,還有什么特別交代的?”額亦都問道。
“帶領族人好好過日子吧。”回來的途中感覺有千言萬語要交代,到頭來努爾哈赤卻只此一句。
而這一句正是舒爾哈齊平時一直強調的觀點。
“主子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沉默一段時光積攢力量,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額亦都又撫慰道。
“嗯,大家一起努力。”努爾哈赤這時候也只能握拳給幾位打氣了。
舒爾哈齊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大哥一走,他就是建州女真的主人。
當然他還是打心里認為,大哥被調往京師做大官終究是一件好事。
無形之中會降低族人的期待,也就是說只要大哥不在建州,估計族人想反抗的激情慢慢都會被磨滅掉。
舒爾哈齊本心就不想反抗嘛。
他當然心里美。
張懋修這次沒有參加討論,他已經被努爾哈赤排斥在外,于是逐漸與舒爾哈齊走得近了。
小孩兒不喜歡某個小孩兒時,會直言不諱地說出來,但大人一般會心有靈犀地選擇默默離開。
會議結束,舒爾哈齊來找他,上來第一句便是:“我大哥要進京了。”
“知道呀,我隨你大哥去的遼陽。”
“皇上這是徹底不讓大哥存有任何念想啊!”舒爾哈齊感慨地道,只是他臉上浮現出兩分淡淡的笑意。
“我覺得這是好事兒。”張懋修當然站在朱翊镠這邊。
“我也這樣覺得,可大哥一直耿耿于懷,似乎放不下。有什么辦法?執念有時候不是什么好東西啊。”
“你沒有勸他?”
“那還用問嗎?當然勸了,但要放下還得靠他自己去領悟。一個執念的人不太容易接受別人的意見。毋庸置疑,大哥就是這樣一個人。”
“其實皇上早看出來了他的心。”
“除了硬實力不濟,這不正是他始終被他師父壓制的原因嗎?不說他了,大哥進京后,你還會留下來不?”
“會,皇上并沒有交給我新的任務。”
“你最近好像也在統計建州女真這邊軍士的數量哈?”舒爾哈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這是皇上的旨意。”張懋修也沒打算隱瞞,坦誠地說道。
“皇上是不是要將軍權收回?”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接到任務,要統計出軍士的數量,想必是要接受統一編制吧?”
“這正是大哥擔心的問題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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