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爾哈齊可不像努爾哈赤,一心想建立屬于自己族人的政權。
然而,交心歸交心,兩人也聊不出什么實質性的東西來。
畢竟,舒爾哈齊是舒爾哈齊,不是努爾哈赤,且不說他并不清楚他大哥內心真實的想法,即便清楚又如何?他又改變不了他大哥的態度。
舒爾哈齊自己也心知肚明,大哥就是一個有執念的人,認定一個方向就有絕不回頭的氣勢與魄力。
想要改變大哥的認知太難了。
大哥的師父,即大明皇帝都感到為難,更何況是他人?
當然,張懋修也只是問問。如果努爾哈赤沒有被調走,他問都不問。
努爾哈赤被調走,那建州女真這邊理論上就是由舒爾哈齊做主了,皇上也是這么交代的。
所以,這會兒與舒爾哈齊說說,興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這是張懋修的考量。
但也沒抱多大希望。
……
而此時此刻北京城那邊,吏部尚書楊巍已經接到皇上的旨意,擬任努爾哈赤為兵部右侍郎。
即便楊巍深知皇上的處事風格,對這樣一道任命也是頗有微詞。
調任努爾哈赤進京做官,這個他沒意見,但不能一上來就給一個“侍郎”人家做呀,那可是三品大官。
不說努爾哈赤是少數民族人,按照程序也沒有這么干的呀?
給人家一個兵部主事做做,哪怕是兵部郎中也行啊,上來就是一個兵部右侍郎,楊巍實在難以接受。
這樣天下豈不嘩然?
所以在接到旨意后,楊巍第一時間跑去內閣找首輔申時行。
申時行得知此情也是驚訝。不過驚訝是驚訝,鑒于從前的經驗,他靜下心來想皇上這樣決定的用意。
皇上絕不會因為努爾哈赤是他的徒弟,而頒發這樣一道旨意。
一會兒,兵部尚書吳兌也來了,原來他也收到皇上的旨意,吩咐他引領努爾哈赤去見張居正。
三個人一交流,感覺這事兒來得蹊蹺,不約而同想到去張大學士府,反正這三個人也算是那里的常客了。
去了一問,三個人第一感覺更是詫異,皇上居然還讓努爾哈赤做張居正的副手,從事軍事化改革與建設。
這可是朝廷機密呀。
但張居正能理解、也懂得朱翊镠這樣安排的的用意。
如果將這件事告訴李太后,相信李太后也一定能理解。
因為他們兩個是少有的知道朱翊镠那個“預言”的人:努爾哈赤會危及大明江山的統治。
而朱翊镠之所以坐鎮遼東久久不歸也正是這個原因。
李太后最先知道。
張居正后來也知道了。
還有兩人當時在江陵也知道,一個是馮保,一個是潘季馴。
但對于其他大臣,并不知道朱翊镠這個“預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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