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只是還不想死。”
“即便茍活于世,也是被他們整天盯著,這樣活著有什么意思?”
“可死了什么都沒有。”
“不要再說了,父親、大哥生前待你可是不薄,不要讓他們失望。”
“……”
看得出來,哱云很想繼續辯解,但或許攝于哱承寵無比犀利的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敢再說了。
“我已經實話實說了,你敢嗎?”哱承寵緊盯著朱翊镠問。
這時候他已經完全豁出去了,抱著必死之心與朱翊镠對話。
“你們一家人果然都不安分,你父親是,你大哥是,你也是,這便是朕盯著你們的原因。”
“可我們什么都沒做。”哱承恩怨恨而又委屈地吼道。
“如果不是朕一早就提防著,你們早做了,就像這次,放你們回寧夏,是不是就要作亂?”
“陛下,沒有。”哱云忙道,“二哥只說回寧夏安葬大哥。”
“安葬大哥只是借口。”哱承寵道。
“二哥,你這樣會害死我們的。”哱云心急如焚地道。
“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我們被抓回來,你還想活嗎?”哱承寵怒吼。
“陛下,那是二哥的想法,我可不是這樣想,請陛下明鑒。”哱云央求道。
“父親什么都沒做就死了,大哥只想進京做官也死了,我們還想活?他都已經承認,時刻提防我們,父親的死、大哥的死,都與他們有關,你明白嗎?他是我們的大仇人。”
哱承寵感覺已經活不長了,越說越激動,對著哱云大聲怒吼。
哱云卻越說越急,他還不想死。
“二哥,你不想活了,可別害我害大家呀!慫恿大家回寧夏,你可沒說要反明的,倘若你真心這樣想,不是欺騙大家對你的信任嗎?”
“你太令我失望了,倘若父親與大哥泉下有知,他們會心寒的。”
“二哥也令我們失望。我們原本可以像尼堪外蘭、舒爾哈齊他們一樣,誠心誠意效忠于陛下,好好過日子的,可為什么一定要反明呢?”
兄弟倆都覺得自己有理,一個抱著必死之心,一個還不想死,就這樣爭論起來,朱翊镠也沒有打斷。
“我們這時候不是要兄弟同心嗎?”
“如果二哥不顧我們的生死,只想著仇恨,誓難與二哥同心。”
“那你去做一條對人搖尾乞憐的狗吧。”哱承寵以此結束。
“無論二哥怎么想,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哱云堅持己見。
繼而將目光投向朱翊镠,繼續懇求道:“請陛下相信,反明只是二哥個人的想法,之前并沒有與我們商量,倘若知道,我們不會追隨他去。”
“那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們?”朱翊镠不緊不慢地問哱云。
“請陛下饒過我們。”
“他都明確說出來,要回寧夏反明作亂,朕還會饒過他嗎?”
“陛下,我不是請求饒過他,而是請求饒過我以及所有追隨他而去卻并不知情的人,是他欺騙了我們。”
“那他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