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翁果岱氣憤不已,居然將他當作奸細,另一方面他心口處的傷口似乎也已經裂開,痛得他大汗淋漓。
再者,哱云感覺城外是希望,畢竟朱八戒已經到了;可翁果岱不然,他感覺城外尚不如城內有底氣。
他昨晚才從明軍軍營里逃出來,難道今晚又要重新落入明軍之手?
況且追他的族人還指認他是投靠明軍的奸細,難道這時候讓他沖到城外與明軍會合,又或是求救于明軍嗎?
一念及此,翁果岱索性停下來。
“哱云,不跑了。”
“哦?”哱云訝然。
“看他們能與把我怎么樣。”翁果岱幾經思量后調轉馬頭,想著自己怎么著也是酋長,即便新一任酋長不是他,那也是他兒子呀,這些人還能拿他怎樣?
哱云沒轍了,既然暫時跟他,就只能隨翁果岱停下來。
追兵立時趕到。
“抓起來,倘若反抗,格殺勿論。”領頭人大手一揮。
迅速將翁果岱與哱云包圍起來。
“休得放肆!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翁果岱呵斥道。
“不認識,抓人。”領頭人再次下令。
“阿迪亞,你不認識我,我還認識你呢。”翁果岱大聲呵斥,認出領頭人。
“你,你真是大汗!”阿迪亞有點慌。
“你給我看清楚。”
“可大汗不是已經死,死了嗎?”
“我不想與你多說,還不命人退下!”
“可新任大汗就是下令要抓你。”阿迪亞道,“說你已經投靠了明軍……”
“胡說八道。”翁果岱怒火中燒地直接打斷,“我看你們誰敢來抓我。”
“你身邊這位,就是大明皇帝身邊的人。”阿迪亞道。
“原來是,可現在不是,他父親、大哥、二哥全都死得不明不白,與大明皇帝有關,他是來投靠我們的,為了表示他的衷心,還砍斷了自己一只手。”翁果岱為哱云極力辯護道。
但其實,他本心也并非是為哱云辯護,他仍然懷疑哱云,只是此刻為哱云而辯,便等于是為他自己而辯。
他與哱云一道是事實,若哱云被指認是大明皇帝的人,他如果承認,那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他自己的身份了。
阿迪亞道:“明軍已經兵臨城下,我們不能有任何閃失,寧可錯抓,也絕不放走一個,這是新任大汗的指示。”
“給我拿下——”阿迪亞又是一揮手。
“看你們誰敢!”翁果岱也不示弱,威風凜凜地道。
他腳下的坐騎不斷轉著圈兒。
“拿下,要辯解也要送到新任大汗面前辯解。”阿迪亞再次下令。
顯然,眼前這位首領的威風,在他看來已經不夠,不及新任首領。
士兵步步緊逼。
哱云眼見不妙,肯定不能被抓到新任大汗那里去,他不能,從阿迪亞的話語中感覺翁果岱也不能,極有可能一去就是死路一條。
情急之下,他猛地一拍翁果岱的坐騎,“快跑——”
坐騎飛躍而起,沖出包圍圈兒,哱云緊隨其后。
“追——”
以阿迪亞為首又開始追趕。
“我為什么要跑?”翁果岱還很是不服氣,但更多的還是不甘心。
“大汗還沒看出來嗎?他們已經不認你了,抓回去必死無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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