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戴沐白恢復鎮定,皺起眉頭,道:
“既然這小子也是劫元戰隊的成員……不問問看那些人在哪兒嗎?”
唐三眨巴眨巴眼睛。
“本來想問的,但現在用不著了。”
“鬧這么大動靜,就是睡成死豬人也該醒了。”
說著,不遠處通向客棧二樓的木制樓梯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響。
唐三和戴沐白順著聲音轉過頭去。
唐三咧嘴一笑:
“喏,人這不是下來了嗎?”
不只是他們,店里留下來的客人們也都朝著樓梯的方向看去。
有些老舊的木質樓梯上面,一個穿著淺藍素色裙袍的少女正扶著樓梯的扶手,冷眼俯視樓下的一片廢墟。
不單單只有少女一人,在她的身后,陸續有人走了下來。
三男,兩女。
身著素色裙袍的少女名叫孤若君,是一出手直接包下這家客棧半年天字號客房的大主顧。
同時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那便是劫元戰隊的,隊長!
履鞋輕踏,蓮步輕移。孤若君走下樓梯,款款來到廢墟中心的唐三和戴沐白面前。
在她的身后,半夜被吵醒且有嚴重起床氣的崖珂少年,臉色黑如鍋底。
與孤若君并肩而行的,是劫元戰隊的副隊長,閻奴。
待兩人來到人群前方,看清唐三和戴沐白的臉龐后,無不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
看著這張有些熟悉的面孔,孤若君很快記起了當初那個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英俊少年。
戴沐白,她來到索托大斗魂場后第一個遇到的對手。
和孤若君同樣回想起當初記憶的閻奴,卻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副姿態。
那道猙獰可怖的烙疤之上,一雙幽綠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唐三。
平日里始終如同一潭死水的閻奴,此時此刻俯視著坐在李寧天背上的唐三,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
孤若君雖然很是意外會在這里遇見曾經的對手,但緊接著看到這周邊的情況,以及趴在唐三屁股底下半死不活的李寧天,她很快就在大腦里還原出了事情經過的大概。
這樣的事情以往發生過很多次,這也是為什么來到這家客棧的人都會主動避讓李寧天的原因。只不過這一次,被打得半死的人不是那些可憐的客人,而是李寧天。
角色奇妙的對調了一下。
身為戰隊的隊長,孤若君自然是對隊員的秉性再了解不過了。
但現在,不論是大半夜被吵醒的不悅,還是站在自己人的立場上為小光頭出口氣,很顯然,她都不會不管不顧。
此時,面對劫元眾人的到來,唐三仍然穩坐在李寧天的身上,更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們。
這副看起來很傲慢的姿態,讓孤若君有點不喜。
雖然對于眼前這只金色的大貓咪來說有點可惜,畢竟她可是覺得對方非常有趣的說。
這兩個討厭的家伙是一起的吧?
那就只好一起毀掉了~
——呵,將他人的性命當作可以隨意處置的東西,這個少女明明才是那個最傲慢的人,可偏偏眼睛里卻容不下任何冒犯。
“阿奴~”
“……”
頓了一下,孤若君見身邊人沒有絲毫動靜,不禁皺眉道:
“怎么了嗎,阿奴?”
她轉頭看向站在她右側閻奴,那表情像是在責怪。
這時,閻奴同樣轉過頭來。
只不過……他看向孤若君的眼神,讓孤若君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一對冷漠到乃至泯滅人性的眼神,甚至于,讓她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明明這樣的眼神從來都不會是沖著她的才對,怎么會?!
站在兩人身后的崖珂和南畝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看到孤若君的動作以及她臉上驚愕的表情,也紛紛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很有趣的畫面,唐三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然后……在李寧天身上翹了個二郎腿。
他看懂了閻奴的眼神。
唐三很了解他,所以能夠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覺得非常有意思。
隨后,唐三便施施然地發出聲音,將劫元戰隊的孤大隊長從不可思議的驚愕狀態中拉了回來。
“想必,這位就是劫元戰隊的隊長了。”
“孤隊長先不要著急找我們的麻煩,您的這位小隊員還活著呢,暫時死不了。”
唐三抵著膝蓋撐著下巴,笑瞇瞇地說道:
“先別急著生氣,我想在這之前,我們可以談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