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范閑接著說道“你進去把那些小雜碎都給我教訓一頓,讓他們好好聽老師講學。”
“啊”范思轍似乎有些沒回過神來。
“不尊師長”范閑眉尖都皺了起來,心想自己在澹州的時候,不論是最先前的西席先生,還是后來的費介老師,自己都是無比尊敬,耳聽得里面的聲音越來越暄嘩,怒上心頭喝斥道“你要是敢像他們一樣,看我不大耳光抽你。”
范思轍全不知最近一直挺溫柔的范閑為什么會忽然惹上自己,瞪著眼睛吼道“你憑什么抽我”
他身邊的小廝和幾個家丁都圍了上來,他們對這位范大少爺已經有些熟悉了,但一聽著要打自己小主子,卻是護主心切,惡狠狠地瞪著范閑,那個小廝仗著和思轍少爺熟,更是嘴賤的罵了起來。
范閑眉頭一皺。
藤子京和幾個護衛走上前去,毫不留情,揪著家里的那幾個家丁一頓好捶,那個罵臟話的小廝更是被扇了無數個耳光。跟著范閑的這些人本來就是直屬司南伯范建的人手,哪里會將府中這些本來就低于自己好幾級的家丁小廝放在眼里,如今跟著范閑,更是連當朝尚書之子痛揍了一頓都沒出什么事兒,走在路上都恨不得兩側帶風,下手哪會猶豫。
一頓教育就此結束,家丁滿臉恐懼渾身慘痛地看著范閑,畏畏縮縮地退了回去。而那個小廝則是雙頰通紅,嚎哭不停。
范閑居高臨下看著范思轍那張害怕的臉,輕輕說道“我沒說抽你,但如果你做錯事了,我自然就會抽你,至于憑什么很簡單,你打不過我罵不過我,自己又不敢去父親那里告狀,如果做錯事了還要和我叫板,豈不是找抽”
看見他似乎沒有打自己的意思,范思轍松了一口氣,他骨子里還是一個不將下人放在心上的權貴子弟,也沒有將范閑打自己手下的事情太過看重,雖然覺得有些落了面子,但跟著他在一起,似乎總有些好處,以商人的本色算了一下,發現還是不要得罪范閑好些。
“進去,把里面的秩序整頓一下,我在外面等你,不是說還要去看鋪子嗎”范閑說完這話,一拂袖子就出了私塾門口。
在外面等著的范氏宗族的人們,看見先前那一幕,不由嘖嘖稱奇,心想司南伯家這位私生子,敢情這么厲害,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么欺負司南伯府的正牌少爺,眾人望著他的目光,就有些害怕了。
范閑卻是理也不理這些人,自在門外的長凳上坐著等著。不一會兒功夫,便聽見私塾里傳來數聲慘呼,還有響亮無比的耳光聲,里面夾著范思轍囂張的聲音“都給我老實點兒再敢對老師不恭敬,看我不大耳光抽你”這些話竟和范閑說的差不了多少,看來范小少爺是將在兄長這里受的氣,全數發泄到那些族兄族弟的身上。
這下可就鬧了起來,一直守在私塾外面的那些范氏宗族的馬夫家丁小廝聽著自家主子在教室里的痛呼聲,狠狠地瞪了范閑兩眼,就沖了進去。范閑怕范思轍吃虧,向藤子京使了個眼色,藤子京領著幾個護衛也隨著人群沖了進去,不一會兒功夫,就把范思轍揪了出來。
范思轍還沒有打過癮,一邊揮舞著拳頭,一邊罵道“別怕別怕,這些家伙,可不敢得罪咱家。”確實和他說的一樣,那些下人沖了進去,也只敢護住自家主人,卻不敢反手還擊什么,看來司南伯府如今在范氏大族之中,確實地位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