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連連點頭,好奇問道“難道還怕北齊不愿意,又加了誰”
“那個女子是北齊往日就提的要求,所以圣上干脆一并準了。”辛少卿看著范閑,忽然笑了起來,“聽說北齊皇帝很喜歡那個女子,看來日后范大人已經搶先給北齊的年青皇帝戴了頂綠帽。”
范閑的臉色有些精彩,訥訥道“難道是司理理”
談判總是分成兩個部分在進行,表面上慶國的朝臣與北齊的使團在談判桌上字斟句酌,對于每一個稱呼,每一個用字都表現出了某種病態的執著,唯有如此,才能保證國朝的臉面,不會在最后的國書上弱了幾分。所以每天鴻臚寺里總是吵鬧個不停,拍桌子的,踩椅子的,哪像兩個國家在談判,純粹是菜市場里潑婦在互罵。
而另一部分的談判,卻顯得冷酷直接許多,這里的談判沒有鴻臚寺官員的存在,北齊方面也不是使團的頭臉人物,卻是隱藏在暗中,真正能說話的實權人物。
監察院四處大人言若海,放在官員如走狗游鯽的京都里,也是位赫赫有名的高層人物,他冷冷地在換俘秘密協議上簽了字,再沒有看文書一眼。
協議上面有他親生兒子的名字,本來這次談判他可以請辭,但他堅持要來,要來看看。
北齊那個不起眼的官員笑吟吟地畫押,看著言若海輕聲說道“言大人放心,貴公子在本國過的很順心。”
言若海面無表情說道“我今日本想看看北面的同仁究竟是如何高明,竟能抓住我從小教大的小兔崽子,但看見你這個蠢貨,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位官員沒有勃然大怒,只是陰冷反駁道“言大人,言辭不要太過,你可要知道,貴公子現在還在我們手上。如果我們是蠢貨,那貴公子又算什么您又算什么”
言若海冷笑兩聲,起身向門外走去,說道“問題就在于,我兒子可不是被你們抓住的。”
走出門外,坐在輪椅上的陳萍萍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在這個位子上久了,已經不如當年能忍。”
“我能忍許多,但我不能忍從背后射來的冷箭。”看得出來,言若海言語間很尊重自己的上司,推著陳萍萍的輪椅,緩緩向安靜處走去。
陳萍萍坐在輪椅上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朝廷里面,想你我死的人不知凡幾,今次我們可以拿肖恩去換冰云,下次我手里可沒有肖恩這種人了。”
言若海應道“沒有下次。”
“要抓緊把那個人找出來。”陳萍萍說道“這次皇上站在我們一邊,是因為他清楚,肯定是哪位貴人想教訓一下我們。但是我不喜歡這種被人挑弄的感覺。”
“是,院長。”言若海知道自己的老上司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情,所以并不如何著急,“雖然換俘也不見得順利,但只要冰云不死,也算是對年青人的一次磨煉,未嘗不是好事。”
“有道理,所以我也決定讓個年青人去磨煉磨煉,也不需要太久,幾個月的時間就好。”
“幾個月是不是這次回使北齊的事情”
“不錯,而且還要把言冰云完完整整地帶回來,希望他能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