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向肖恩行了一禮,說道“海棠師妹一路送肖先生回京,因為陛下嚴令,故不能動手,今日先生越獄,晚輩迫不得已出手,望先生見諒。”
肖恩冷笑道“苦荷的徒子徒孫,果然學會了他這一套唬人的東西。表面上大仁大義,暗底里大奸大惡,只是尋個殺我的由頭,何必說的如此無辜”
此人便是苦荷首徒,皇帝的武道老師狼桃。他見肖恩語涉家師,不便多言,雙腕一錯,手中兩柄彎刀化作兩團黑色的光芒,向著肖恩的頭頂籠罩過去
肖恩驟然間狂喝一聲
修習了近五十年的純正內力終于在這一刻爆發,只見他雙掌平推,于不可能處攻入狼桃的刀風之中,掌風凌厲,若讓他這雙掌拍死,只怕狼桃的手腕會馬上盡碎。
狼桃沉默著,卻是一轉腕,手中兩把利刃彎刀極古怪地旋了回來,刀背敲中了肖恩的手背
嗤嗤兩聲響同時響起,肖恩的手背頓時被那兩柄彎刀上帶著的鋼刺剔去一層血肉,但同時肖恩的雙掌也遞了進去。
狼桃縱在此時,依然是面無表情,雙手一松刀柄,雙掌平推了過去。一聲輕響后,年齡相差足有半甲子的一雙手掌狠狠地擊在了一起,這沒有半絲花梢可言,純是實力的比拼。
狼桃身為苦荷首徒,正是精神氣勢正在巔峰的時候,而肖恩被囚多年,身受世間萬般苦楚,早已不復當年之勇,相較之下,終是狼桃勝了一分。
唰的一聲,狼桃掌退肖恩,手腕一抖,刀芒再盛,劈向肖恩的雙肩,原來他手中兩柄彎刀,竟是有一條細鏈子系在手腕上
兩道刀光潑灑向肖恩,映著高高在上的紅太陽,顯得恐怖無比。
垂死的肖恩不知從何處忽然得來的力量,雙眼一翻,中指微屈,向天一頂,頂住了狼桃挾著無力量的雙手下緣
便在此時,無數勁風響起,一個人影像道灰龍一般從斜向方的草地里沖天而起,直接殺向了交戰中的雙方
何道人一直持劍而立,等的便是這一刻,等的便是范閑出來的這一刻
他雙手握劍,蘊積了良久的驚天一劍由頭至腳,豎直斬下,毫無多余花招的一劍斬下
嘶嘶響聲作,空氣都被這一劍斬開了般,更何況是高速撲了過來的那個人。
但是何道人不知道自己想斬的那個人,是這個世上躲避身法最厲害的人物之一,只見那個身影在空中極古怪的一扭,在毫無借力的情況下,像影子一晃,竟是生生避了過去
還是那句老話,五竹打的多了,范閑就不容易被人打了。
一劍斬空,何道人胸中一悶,而那無數聲破空之聲也來到了他的面前,他強悍地收劍而回,橫劈三劍,將大部分的暗器擊落,等暗器落到地上,才發現是一些碎石。
他強行收劍而回,血脈大震,不由一口鮮血涌上了喉頭。他強行咽下,身形微滯之時,三道黑芒卻從自己的頭頂疾速射了下來
此時二人距離太近,何道人手腕一翻,劍尖極為精準地磕中三道黑芒,只是最后一劍時力有不逮,真氣稍頓,那枝弩箭雖然受力,但方向并沒有變太多,斜斜擦著他的大腿扎進了草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