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伏在他的懷里,幽幽說道“打便打吧,反正你也只會欺負我。”
“這話是怎么說的”范閑笑著說道“莫非沒有從北齊帶雞翅回來,你就生我氣不成”
林婉兒爬起身來,半跪在床上,褻衣微滑,露出半片香肩,她盯著范閑的眼睛,片刻沉默后,忽然直接說道“先前我不高興。”
這世間女子,縱使吃醋,只怕也沒有林婉兒吃的這般光明正大,于是乎范閑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得小心回道“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飛醋那首小令確實是我寫的,不過可不是你想像的那般。”
“什么叫吃醋”林婉兒不明白他的意思。
范閑也才想起來,這個世界里并沒有房夫人飲醋自殺明志的橋段,于是笑嘻嘻地將這故事講了一遍,只是假托是看的前人筆記。
林婉兒聽后,也自感嘆房玄齡夫人的堅強,只是心里總覺得相公這故事定是自己編的,說不定還是專門寫來說自己的,不由有些生氣,說道“我可不是那種要獨占你一人的小氣家伙,思思和司祺總是要入門的,你不用刻意拿這故事來編排我。”
范閑知道妻子會錯了意,笑呵呵說道“若你不想獨占我,那倒反而有些大不妥了。”林婉兒畢竟只是位從小在深宮里長大的女子,不是很明白相公這話里隱著的所謂情之獨鐘的含意,又聽著范閑說道“若你不是吃醋,先前為何不讓我進門”
林婉兒依然半跪在床上,鼓著雙腮,半晌后說道“你可知道,這首小令已經傳遍了整個天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一代詩仙范閑不作詩,此次出使北齊,卻為了一個女子破了例。”
“一首小令罷了,你若想聽,我自然每天寫一首給你。”范閑笑瞇瞇說道。
林婉兒幽幽說道“只是一首小令聽說相公在北齊上京城內,天天與那位海棠姑娘出則同游,坐則同飲,漫步雨夜街頭,已然成為一段佳話。”
范閑心中氣苦,知道這是北齊皇帝刻意放的消息,只是這些話在人們的嘴里傳來傳去,確實會讓林婉兒的處境有些尷尬,正準備解釋些什么,又聽著妻子問道“相公告訴我,那位叫海棠的姑娘,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范閑一怔,心想自然不能將海棠夸到天上去,但不知為何,內心深處也不想在妻子的面前顛倒黑白,將海棠貶的一無是處雖然這是所有男人在老婆的床上,都會做的一件無恥事。他想了想后說道“海棠是北齊國師苦荷的關門弟子,最是受寵,在宮中也極有地位,為夫此次出使,既然是為國朝謀利益,對于這等要緊人物,自然要多加結納。”
林婉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那位海棠姑娘雖然在南方沒有什么名聲,但如今大家都知道,她在北方的地位我只問相公一句,這位海棠姑娘的身份,能作妾嗎”
范閑一愣,心想這是哪里來的天馬行空之問。又聽著林婉兒嘆息說道“似這等女子,想來眼界極高,若不是相公這等人物,也斷不能落入她的眼中,只是她的身份在這里,將來總是極難安排的,婉兒今日氣,氣的便是相公做事向來不想后續之事,未免胡鬧了些。”
范閑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我又不準備娶那個海棠,有什么后續婉兒這話未免好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