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有能耐啊。
范思轍心越來越涼,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心思卻是玲瓏的狠,知道哥哥是聽不進自己的辯解了,愈發覺著冤枉,哭喪著臉嚎叫道“真不關我事啊”
便在這當兒,他又看見了一個令自己魂飛膽跳的畫面。
范若若一臉平靜地從書桌下取出了一根長不過一臂的棒子,遞給了范閑。
范閑第一次來京都的時候,范若若便曾經用戒尺打過范思轍的手心,戒尺便是范家的小家法,那大家法又是什么呢
是一根棒子。
是一根上面纏著粗麻棘的棒子。
是一根打下去就會讓受刑者皮開肉綻的恐怖棒子。
在整個范府之中,有幸嘗過大家法的,只有一個人,那人曾經是司南伯最得寵的親隨,仗著范府的勢力與范建的恩眷,在戶部里搞三搞四,結果慘被范建一棒來打倒,如今還在城外的田莊里茍延殘喘,只是腿早已斷了,凄苦不堪。
范思轍小時候受教育的時候,曾經看見過那人的慘狀,此時一見范閑正在掂量著那根“大家法”,頓時嚇成了傻子,張大了嘴,說不出什么話來。
范閑走了出來,對著妻子和若若冷冷說道“這件事情,我有責任,你們兩個也逃不開干系。”
婉兒默然退到一邊,與若若并肩站著。
范思轍看著那根棒子離自己越來越近,魂飛膽喪之下,竟是激發了骨子里的狠勁兒,一跳而起,指著范閑的臉痛罵道“嫂子姐姐,你們甭聽他的哥不范閑,你也別作出一副圣人模樣,我就開妓院怎么了我就欺男霸女怎么了這京都里誰家不是這么干的憑什么偏偏要打我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不過你現在和二皇子不對路,我剛好牽了進去,讓你被人要挾了成,你失了面子,失了里子,怎么就要拿我出氣要把我活活打死”
范思轍大聲哭嚎道“有種你就把我打死了你算什么哥哥我當初做生意的時候,哪里知道你會和二皇子鬧翻這關我什么事,你又沒有告訴過我有本事你就去把老三打一頓,只會欺負我這個沒爹親沒娘疼的人算什么本事你不是監察院的提司嗎去抓京都府尹去,去宮里打老三去去啊去啊”
啪的一聲輕響,他的臉上已經挨了一記并不怎么響亮的耳光,頓時醒了過來,傻乎乎地看著越來越近的范閑。
范閑聽著這番混帳話后,氣的不善,面上雖然沒有顯露什么,但額角的青筋已經開始一現一隱,重生以來近二十年,像今天這么生氣的,倒還是頭一遭,最關鍵的就是,他是真心把范思轍當兄弟看待,誰知道對方竟會做出這等事情來,還會說的如此振振有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