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若面上一陣悲哀與失望,心想弟弟怎么變成這種人了眸子里已經開始泛起淚花,將牙一咬,將手上的案宗扔了過去,正好砸在范思轍的臉上,傷心斥道“你自己看去”
范思轍看著安坐如素的哥哥一眼,又看了嫂子一眼,揀起案宗看了下去,越看面色越是難看原來抱月樓做的事情,哥哥都知道了
便在此時,范閑瞇著眼睛,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范思轍尖叫一聲,嚎叫著跳了起來,拼命地擺手,嚇得半死口齒不清解釋道“哥這些事情不是我干的你不要再打了”
范閑瞇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弟弟,冷冷說道“殺人放火,逼良為娼,如果這些事情是你親手做的,我剛才那一腳就把你踹死了但您是誰啊您是抱月樓的大東家,這些事情沒您點頭,那些國公家的小王八犢子敢做嗎”
范思轍顫抖著聲音,說道“有些事情,都是老三做的,和我沒關系。”
“范思轍啊范思轍。”范閑冷笑道“當初若若說你思慮如豬,還真是沒有說錯,你以為這樣就能洗得干凈自己我還是真小瞧了您了,居然儼儼然成了京中小霸王的大頭目,你好有能耐啊”
你好有能耐啊。
范思轍心越來越涼,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心思卻是玲瓏的狠,知道哥哥是聽不進自己的辯解了,愈發覺著冤枉,哭喪著臉嚎叫道“真不關我事啊”
便在這當兒,他又看見了一個令自己魂飛膽跳的畫面。
范若若一臉平靜地從書桌下取出了一根長不過一臂的棒子,遞給了范閑。
范閑第一次來京都的時候,范若若便曾經用戒尺打過范思轍的手心,戒尺便是范家的小家法,那大家法又是什么呢
是一根棒子。
是一根上面纏著粗麻棘的棒子。
是一根打下去就會讓受刑者皮開肉綻的恐怖棒子。
在整個范府之中,有幸嘗過大家法的,只有一個人,那人曾經是司南伯最得寵的親隨,仗著范府的勢力與范建的恩眷,在戶部里搞三搞四,結果慘被范建一棒來打倒,如今還在城外的田莊里茍延殘喘,只是腿早已斷了,凄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