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轍想了會兒后,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乞憐的神色,想求哥哥放了那個女子。
范閑搖頭嘆息道“你果然是比我強啊,十四歲就開了苞”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旋即正色說道“我知道你對這個女人的態度與眾不同,我也查出來,她對于你還有幾分情意雖然你年紀只夠當她弟弟。”
范閑忍不住唇角又翹了起來。
“抱月樓以后不會太平,這位叫妍兒的姑娘留在那里,我想你也不會放心我更不可能將她接到府里,就算父親允許,柳姨也要將她杖殺了。”范閑平靜說道“想來想去,你這一路北上,雖說是趟磨礪,但太過孤單寂寞,對于心性培養也沒有好處,所以把她帶來陪著你。”
范思轍和言冰云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流放出京,居然還帶著位紅倌人同行這到底是流放還是度假去
“哥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范思轍是斷然不信,自己在整出這么大件事情之后,還能保有范府二少爺都很難擁有的出行待遇等級他有些口齒不清地說著,惶恐地看著范閑那張平靜的臉,竟是連自己身體所受的痛楚都淡忘了許多。
言冰云看著范閑,覺得好生莫名其妙,有些不知所謂地搖了搖頭,拍拍范思轍的肩膀“你這哥哥,還真是位妙人。”
他下了馬車,將車廂留給馬上就要分開的兄弟二人。
沒有多久沉默,范閑便靜靜望著思轍說道“先前為什么不和你母親告別呢”不等他回答,又問道“知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我會這么生氣,而父親和我決定把你送走”
范思轍低下了頭,思考片刻后說道“把我送走一來我不用擔心京都府辦抱月樓的案子,就算是畏罪潛逃也罷,總之沒有這個弊端了,家里也就可以放開手腳去與老二他們爭一爭。”
“不錯。”范閑有些欣慰地發現,弟弟在自己的薰陶之下,也開始以老二老三之類的名稱來稱呼皇子們。
“二來是對我的懲罰。”范思轍忽然抬起頭來,忍著背后臀下的劇痛,哭兮兮說道“可是我不想走啊哥,北齊人好兇的,我在那邊能做什么呢”
“做什么”范閑很認真地回答道“當然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做生意。”
范思轍傻呼呼地抬起頭來,哪有半分抱月樓大東家的風范,問道“做生意”
“是啊。”范閑說道“父親讓我安排一下,我想了想,決定給你留一千兩銀子的本錢,你到上京之后,我會讓人接應你,但是我不會給你額外的幫助,如果你能在五個月之內,將這一千兩銀子的本錢,翻到一萬兩的數目,那我就真的認可你的能力,然后”
“翻十倍”不等老哥把話說完,范思轍忍不住發狠吼道“我又不是神仙”
“這是你的問題了。”
“一千兩銀子的本錢太少了”范思轍又羞又怒說道“這生意做起來不丟死個人。”
“什么狗屁邏輯,我們兄弟兩個開澹泊書局的時候,又花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