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一腳救了先前那人一命,此時根本來不及抽出匕首,看著迎面而來的寒光,感受著那股凜烈的劍氣,感覺自己的眼睫毛似乎都要被刮落了一般
他一抬手,嗤嗤嗤,三聲連環機簧之色連綿而起,三枝淬著見血封喉毒液的弩箭,逆著劍風,快速射向了謝必安的面門。
此時劍尖所指是面門,而暗弩所向亦是面門。
兩個人很明顯都沒有比拼臉皮厚度的興趣,范閑沉默甚至有些冷漠地一扭身體,憑借自己強悍的控制身體能力,讓那把寒劍擦著自己的臉頰刺了過去,狠狠一拳擊向了謝必安的胸腹。
這一拳上挾著的霸道真氣十分雄渾,破空如雷,如果擊實,謝必安必要落個五臟俱碎的下場。
謝必安拼命一般左袖一舞,舞出朵云來,勉強拂去了兩柄細小的暗弩,想趁此一劍要了范閑性命,哪里料到范閑竟然敢如此行險,生生遞了那個恐怖的拳頭出來
他怪叫一聲,橫腕一割,左手化掌而出,拍在范閑的拳頭上。
喀喇一聲脆響,謝必安的腕骨毫不意外的斷了
“范閑”
謝必安憤怒地狂喝道,不是因為畏懼范閑的真氣,而是拳掌相交時,一道淡淡的黃煙從二人拳掌間爆了開來,謝必安沒有想到范閑竟然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還會用毒煙這種下作手段
此時毒煙入體,他劍勢已盡,橫割無力,又急著去迎范閑那一記詭異而又霸道的拳頭,空門大開,三枝弩箭的最后一枝刺入了他的肩頭。
又中一毒。
“范閑”
謝必安第三次狂亂憤怒而又無可奈何地咒喊首范閑的名字,知道自己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強行運起體內真氣,一劍西出,直攻范閑的咽喉,毒辣至極,而他整個身體已經飄了起來,準備掠上民宅檐上,逃離這個身具高強實力,卻依然陰險無比的另類高手身邊。
但范閑怎么會讓他逃
一道灰影閃過,范閑已經在半空之中纏住了謝必安的身形,右臂疾伸,直接砍在了對方的腳踝上,這一記掌刀,乃是用大劈棺做的小手段,雖然攻擊的是敵人最不在意的邊角處,卻給對方帶來了極大的損害。
謝必安悶哼一聲,只覺腳踝處像是碎了,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迅疾染遍了他半個身體,讓他逃離的速度緩了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