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察院與二皇子斗爭的節骨眼上,范閑卻很不湊巧地病了。
這個事實讓很多人都產生了一種很怪異的情緒,會不會京都局勢會因此而有些變化畢竟歷史上曾經出現過類似的局面,當初北魏皇帝清算戰功赫赫的戰家,之所以能夠很驚險的成功,就是因為當時,一代名將戰清風大帥很不湊巧的拉了三天肚子。
歷史雖然荒謬,但極為真實。
“別擔心什么。”范閑皺了皺眉頭,看著床前略有不安之色的沐鐵,“一切聽小言公子安排就好。”
從京都府回來后,他就病倒了,雖然不是很嚴重,但與謝必安一戰之后就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的真氣,在他的體內到處亂串著,逼著他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冥想靜心,蒼白的面色和古怪的脈象,成功地瞞過了高深莫測的洪公公。
這段日子里,監察院在范提司的英明指導下,在小言公子的具體指揮下,將自己武裝到牙齒,毫不客氣地撕咬著二皇子一派從官員到經濟方面的利益,強悍地占據了極有利的態勢,以抱月樓之事為引,以京都府外刺殺之事為根,轉戰朝廷上下,大索商行內外,深挖對方靈魂最深處,陰謀詭計一閃念,步步逼進。
首先是,毫不出人意料的,八家將之一的謝必安在京都府大牢中暴斃,這自然給了監察院極好的借口,院里以聯席會的形式,向宮中遞了三封奏章,京都府尹田靖牧終于被停職查看。
二皇子為了自保而使出的蠢招,讓院里一環扣一環,直接除掉了二皇子在京中最大的倚仗。而另一方面,言冰云開始動用別的手段,成功地控制了信陽往京都支援的幾個截點,逼的崔家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銀錢,只好被迫著調動江南本家的資金,以求強行打通北方因為沈重之死而斷開的路線,二皇子方面的銀錢入帳開始縮水。
輿論方面對于二皇子一派也極為不利,雖然王府之中也有謀略高手,但怎奈何卻始終不及監察院的行動力與專業性,和八處的宣傳人員比起來,那些王府派去茶樓酒肆的伙計們,實在是沒有什么蠱惑人心的力量,雖然監察院下手極狠厲,但京都百姓依然隱隱站在范府一邊,總覺得那個失蹤的范家二少爺,是為二皇子當了替罪羊,這才惹得小范大人下狠手反擊。
至于弘成這個可憐的靖王世子,名聲更是臭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程度,誰叫他和袁夢有染京都人都知道,明年春天的時候,李弘成就要迎娶范家的大小姐,可你卻指使著范思轍這個區區十四歲的少年去開妓院,還讓他背上了妓女命案這盆污水娘希匹的,這個世界上有這么無恥的利用自己小舅子的姐夫嗎
一時間無論是在官場之上,還是在別的方面,二皇子一派都被打的節節敗退,氣勢低迷,全無還手之力。他們唯一曾經嘗試進行的反擊,是長公主控制著的都察院,只是那些御史們白費了力氣,監察院所有的行動,全部依托于慶律條例而行,竟是沒有一絲被人抓著把柄的地方,至于雨夜里暗殺了三位抱月樓命案證人,更是一椿無頭命案,就算有人猜到是監察院做的,可是哪里有證據
監察院對于那次暗殺事件的態度也很簡單明了那三個人是被范提司家人親自送到京都府衙門的,怎么會死在了京都府外如果要說有問題,與二皇子交好的京都府尹田靖牧才有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