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笑了一聲,說道“就算這京里的百姓認不出我來,難道還認不出你們這京里的兩朵花兒”明知道他是在說假話,但婉兒和若若都還是有些隱隱的高興,女孩子還真是好哄。
“去一石居吃飯吧。”婉兒坐的有些悶了,出主意道“在三樓清個安靜的包廂出來,沒有人會看到咱們的,還可以看看風景。”
說來也巧,這時候馬車剛剛經過一石居的樓下。范閑從車窗里望出去,忽然想到自己從澹州來到京都后,第一次逛街,就是和妹妹弟弟,在一石居吃的飯,當時說了些什么已經忘了,好像是和風骨有關,不過倒打記得打了郭保坤一黑拳,還在樓底下那位親切的中年婦人手中買了一本盜版的石頭記。
郭家已經被自己整倒了,那位禮部尚書郭攸之因為春闈的案子被絞死在天牢之中,只是此案并未株連,所以不知道那位郭保坤公子流露到了何處。
他沒有回答婉兒的話,反略有些遺憾說道“一石居樓下,怎么沒了賣書的小販”
范若若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哥哥開澹泊書局后,思轍去找了些人,所以官府就查的嚴了些京都里賣書的販子少了許多。”
范閑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當初弟弟曾經說過,要黑白齊出,斷了那些賣盜版人的生意,想到此節,他很自然地想起了如今正在北上的范思轍,下意識開口說道“思轍下月初應該能到上京。”
馬車里一下子安靜了起來,婉兒和若若互視一眼,半晌后才輕聲說道“北邊挺冷的,也不知道衣服帶夠了沒有。”
范閑低下頭微微一笑,說道“別操心這件事情他都十四了,會照顧自己的。”話雖如此說著,心里怎么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范閑對二皇子那邊是惡感更增,再瞧著那家一石居也是格外不順眼,冷冷說道“崔家的產業,是給老二送銀子的,我不去照顧他家生意。”
婉兒此時不好說什么,畢竟二皇子與她也一起在宮中呆了近十年的時間,總是有些感情,雖然相公與表哥之間的爭斗,她很理智地選擇了沉默和對范閑暗中的支持,但總不好口出惡語,此時看著氣氛有些壓抑,她嘿嘿一笑說道“既然不支持他的產業,那得支持咱自家的產業要不然”
她眼珠子一轉,調笑說道“咱們去抱月樓吧。”
帶著老婆妹妹去逛青樓范閑險些沒被這個提議嚇死,咳了兩聲,正色說道“抱月樓可不是我的產業,那是史闡立的。”
婉兒白了他一眼,說道“誰不知道那是個障眼法,你開青樓就開去,我又沒有說什么。”
若若在一旁偏著頭忍著笑。
范閑眉頭一挑,笑著說道“怎么是我開青樓,你明知道我是為弟弟擦屁股。”
婉兒不依道“總之是自家的生意,你不是說那里的菜做的是京中一絕嗎我們又不去找姑娘,只是吃吃菜怕什么而且自家生意,又不用擔心你裝病出來瞎逛的消息被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