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離抱月樓,看著有些郁郁失望的兩位姑娘家,范閑笑著安慰道“既是出來玩的,得開心些抱月樓也不是京都最奢華的地方,這里的廚子做的菜也不是最好吃的。”
話還沒有說完,婉兒搶先說道“休想騙我們,這抱月樓的名聲如今可是真響,要說這家還不成除非你說是宮里。”她嘻嘻笑著說道“我倒不介意進宮去瞧瞧那幾位娘娘,反正也有些天不見了不過相公你,難道不怕陛下在宮里看見裝病的你后,龍顏大怒”
范閑笑著擰了擰她的鼻尖“別咒我我帶你們去個地方,那絕對比宮里還要舒服,做出來的菜,連御廚都比不上。”
二位姑娘好生驚異,心想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可能還有地方比皇宮更奢華就算那些鹽商皇商們有這種實力,可是也沒有這種違制的膽子啊。
馬車駛出了京都南門,到了郊外后行人變得稀少了起來,那些在暗中保護范閑的啟年小組密探與范府的侍衛,不得不尷尬地現出了身形,有些莫名其妙地互望一眼,然后老大不自在地跟在了那輛馬車的后方不遠處,隨著馬車向著京郊一處清靜的小山處行去。
離山愈近,山路卻不見狹窄,依然保持著慶國一級官道的制式,只是道旁山林更幽,美景撲面而來,黃色秋草之中夾雜著未凋的野花,白皮青枝淡疏葉的樹林分布在草地之后,無數片層次感極豐富的色彩,像被畫匠涂抹一般,很自然地在四周山林間散開,美麗至極。
林婉兒與范若若不由嘆息著,這里的風景果然極佳,只是怎么平常卻沒有聽人提起就連往年的郊游踏青似乎也沒有來過這里,按理講,這種好地方,早就應該被宮里或者是哪位權高位重的大臣奪了來修別宅了,為什么自己卻不知道是誰家的不過看那山道的寬窄,就能猜到呆會兒要去的府邸,一定是位很了不得的人物所住。
只是見范閑依然故弄玄虛,二女都有些不愉快,所以閉嘴不與他說話,只是欣賞著四周景致。
山道漸盡,馬車轉過一片林子,一座占地極廣的莊園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就像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驟然間拔去法術的云霧,出現在凡人的眼前。莊園的建筑都不高大,但分布的極為合適,與園中的矮木青石相雜,暗合自然之理,雖不浮華,但那些檐角門扣的細節,卻明顯地透露著清貴之氣。
“比皇宮怎么樣”范閑笑著問道。
林婉兒閉上了吃驚的嘴,恥笑道“各有千秋不過又不是咱家的莊子,你得意什么”
范閑揮揮手,說道“此間主人倒是說過,將來要給我,只不過我卻嫌這里有一般不好,不想搬過來。”
此時連若若都吃了驚,訝異說道“這還有什么不好的”
“女人太多。”范閑正色說道“這莊子里不知道藏著多少絕色美人。”
不理會身邊兩位姑娘的驚愕,馬車在范閑的指揮下停了下來,他在二女的注視下下了車,取出腰間那塊提司的牌子,很突兀地伸到旁邊的草叢之中。
草叢里像變戲法一樣變出個人來,那人穿著很尋常的衣服,就像是山中常見的樵夫,這樵夫仔細驗過腰牌,又盯著范閑看了半天,才萬分不好意思說道“大人,這是死規矩,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