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拿著梳子的小手緩慢而小心地在那片銀發上移動著。
太后忽然冷哼了一聲,一掌拍在了桌上。梳頭宮女被這聲音驚的手一抖,扯落了幾絲銀發,她看著梳子上的發絲,嚇的魂飛膽喪,想也未想就跪了下去,連連磕頭,不敢說什么。
“起來吧。”太后半閉著雙眼,說道“哀家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老怪物。”
她強行壓制下心頭的憤怒,卻是許久不能平靜。皇帝來請她壓制皇后,是因為在京都流血夜后,相關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皇后才知道當年葉家那個姑娘與皇帝之間的真實關系,也只有皇后才知道范閑的真實身世,如果任由皇后亂來,不知道那幾個皇子嚇死之后再醒轉回來,會接著做出什么事情。
一想到葉家,太后的太陽穴處開始一鼓一鼓的跳動,一道辛辣的痛楚開始染開太后一直認為當年葉家的那個女人,是會纏繞著慶國皇室無數年的一道魔咒,沒有想到果然印了這個想法,她居然給皇上留了個孩子
太后有足夠的能力來應對這件事情,不然當年葉家也不會覆滅,當年的事情給老婦人留下的印象也足夠惡劣,當她從皇帝的嘴里得知真相之后,一想到范閑的母親姓葉,頭顱便開始火辣辣的痛,所以范閑數次入宮,她都避而不見,因為她不能保證自己能夠表現出一位太后應有的慈祥。
在如何處理范閑的問題上,她與皇后的想法卻有著天差地別,對于皇后來說,范閑首先是葉家女子、生死仇敵的兒子,但在太后看來,就算那個葉家女子再有千般不是,萬般罪過,孽壞朝綱但她生的兒子,畢竟是天家的血脈,是自己的親孫子。
深夜,在確認了洪老太監已經回到了含光殿外的小屋后,臉色蒼白的皇后輕咬嘴唇,向自己貼身的宮女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功夫,那位最近表現一直比較沉穩,沒有犯過什么錯誤的東宮太子來到了她的身前,行禮問安。
不知道皇后在說些什么,只聽著她壓低了的聲音越來越急,而太子卻是一直在搖著頭。
母子相對無言,半晌之后,太子才輕聲安慰道“母后,就算范閑是葉家后人,又能如何不過一商賈罷了。”
“商賈”皇后冷笑道“你以為那個女人是尋常商人嗎她是顆妖星”
皇后盯著太子,寒聲說道“范閑,是你父親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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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院八處官員帶走了兩位讀書人后,一石居中顯得沉默了許多,但酒壯文人膽,不一會兒功夫,又開始鬧哄哄地議論了起來,所談論的,不外乎是監察院范提司的身世流言。
“葉家當年是謀逆的大罪,那位神秘的女主人辭世之后,所有的家產才被收入了內庫。”一人憂心忡忡說道“如果小范大人,真是那位女主人的遺孤我看這件事情麻煩了。”
“謀逆那為什么慶余堂的掌柜們還養的如此白胖胖”一位眉毛極濃的書生嘲諷說道“我看是朝廷趁著孤兒無寡母的時候,將人家產霸占了,這下好,忽然間葉家多出來了位繼承人,我看朝廷只怕要慌了手腳。”
“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