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今天下午趕到戶部的吏部尚書顏行書搖搖頭,對身邊的胡大學士說道“太反常了。”
胡大學士點點頭。
顏行書瞇著眼睛,想了想后說道“單查這兩處的帳目,當然查不出問題來。某些人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朝廷疑心就是這個方面,當然要把這方面的帳抹的極平。不過所有帳目與庫房都在咱們的控制之下,實物與數字總要對得上,戶部如果真有問題,那么一定是調銀抹平,我看咱們下一步不能只盯在這些地方,應該往外擴一擴,查查七司三大庫,所有的帳目都要攏總起來查,一定會查出其中的貓膩。”
胡大學士皺眉說道“難度太大不說,而且耗時必久。”
太子在一旁聽著,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難道身邊這些官員們都沒有在戶部下轄的庫坊之中撈取好處怎么都有這么大的膽子將查帳的范圍無限擴張他想了想,也同意了顏行書的意見,能夠對付范家,是他如今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全面清帳的消息由戶部很快傳入了范府,稱病在床的范建表情不變,只自言自語說道“藝術家做假帳,當然是要力求完美,查吧,查的越廣越好,查出來的問題越大越好。”
忙著生病,忙著買票,忙著收拾行李,明天回家,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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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教我的。”
范建嘆了口氣,手指頭輕輕搓動著,感受著那張紙所帶來的觸覺。
紙上用炭筆畫著一個女子的頭像,雖只廖廖數筆,卻極傳神地勾勒出了那位女子的神態與容貌。
尤其是畫中女子的那雙眸子,就那樣悲憫地、溫柔地、調皮地望著正望著她的范建。
“陛下讓大畫師偷畫你的畫像在皇宮里。”范建望著畫中女子微笑說道“但對于我來說,你的容貌一直都在我的腦海里,很清晰。”
“每當想和你說說話的時候,我就會忍不住畫一張。”
“畫調皮的你,畫冷酷的你,畫傷心的你,畫開心的你。”
“這么多個你,誰才是真正的你可惜了,再也沒有辦法問你了。”
范建嘆息著,將那張紙遞到燭臺上燒掉。他看著漸漸消失在火苗中的那張清麗容顏,怔怔說道“如果當年陛下和我沒有回澹州老家度夏,也就不會遇到你,也就沒有后面的那些事情了。”
“或許,我還是那個終日流連于青樓的畫者。”尚書大人牽動自己的唇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你說過,這個世界上是需要藝術家這種職業的。可惜了,最后我卻成為整個慶國銅臭氣味最濃的那個人。”
那張紙上的火苗漸漸燒至中心,只留下一些灰黑的殘碎紙片。
“你一直把我當作最值得信任的兄長。”范建最后這般說道“我很感激你的信任,所以放心吧,就算我沒有什么能力改變太多,但至少,我會堅持站在這座京都里,看著閑兒漸漸地成長起來。”
書房外傳來輕柔的敲門聲。
“進來吧。”范建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