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微笑道“老師說,能夠上承天意,神廟授定之人,便是天脈者,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老師要如此稱我。”
“按這般說法,苦荷豈不是天脈者你們天一道的功法,可真真正正是我老媽從神廟偷出來的。”
“這是偷的,又不是神廟仙人撫頂傳授的。”
“這個讀書人的事情,偷書嘛怎么能是偷呢”
“葉家小姐會不會有很特殊的血統”海棠忽然來了興趣,亮亮的雙眼盯著范閑的臉頰,“你的經脈與一般世人渾然不同,不然也不可能修行那種古怪的霸道功訣,這肯定與令堂的身世有關系。”
范閑看著這姑娘表情,便知道她肚子里在想什么,冷笑說道“是不是在想,我將來生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個怪胎”
海棠淺淺笑著,不應。
“不要想著借種這種事情”范閑不知道是不是聯想到了自己言情的出生,怒火大作,壓低聲音咆哮道“也不要再想著在酒里下春藥”
海棠看著他發怒神情,只是一味笑著不說話。
“司理理沒懷孕。”范閑想著那事兒就一肚子火,邪火漸盛。
本來被子里兩人的身體就熱的像火,此時又被挑起了邪火,怎能不生,范閑把牙一咬,把臉一腆,也不顧朵朵會不會一反手就把自己輕輕松松給殺了,一把就把她扯進懷里,抱著。
從背后抱著,感受著身前姑娘家微燙微顫的身體,范閑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你真感興趣,不需要用春藥,我也是愿意獻身于你的。”
偏此時,海棠姑娘卻冷笑一聲,也不回頭,淡淡說道“除了動手卻腳,你就沒點兒別的本事讓我佩服了”
范閑大怒說道“就先前動了腳,何時曾經動過手”
海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聲音忽地軟了下去,半晌之后才輕聲說道“從內庫出來的官道上”
范閑馬上想了起來,當日春林之旁,自己老神在在地牽著懷中姑娘的手,死也不肯放。
男女之式,在乎一攻一守,反守為攻,而范閑對于海棠,卻是自去年春時,便于腹中打詩稿,后又用一字記之曰心的春藥絕招,外加后來諸多遭逢,巧妙變化,早已從斗智斗力轉向斗心,以至于最后的斗情。
兩人間的關系變化了,情感變化了,手段也變化了。
今時今日,何須再斗什么與人斗,真的其樂無窮嗎范閑其實并不喜歡,所以他的手穿過朵朵的腋下,伸向前去,握住她的雙手,愜意地在她頸后蹭了蹭臉。
海棠只覺得自己的臉愈發地燥熱起來,身后這該死的小混俅明明是有妻室的人,卻一直來撩拔自己,實在可惡,可是自己為什么這半年里卻是道心漸亂,往年清明親近自然的心境早已保持不住,這又是為何
她幽幽嘆息著,今天晚上第三遍說起了那句話“你是真不想我嫁人了。”
范閑含糊不清說道“一定要嫁給我,帶著你的妹妹只是可惜你沒有。”
“你真的很無恥。”海棠不知為何,忽然有點羞怒,輕咬著嘴唇說道。
范閑輕聲說道“沒辦法啊不壞了你的名聲,不大被同眠一夜,明兒你家那個老婆娘就要讓你嫁人了,我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海棠再敗。
“今日你說了這么多秘辛,甚至包括神廟的秘密,難道不怕我是在施美人計”海棠忽然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