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佳林也是羨慕說道“我們在外做官,你在江南,誰知道老師會去了江南。”
楊萬里笑道“我可沒有陪老師幾天,倒是史闡立那小子你們若去蘇州看看,才知道他被老師改變了多少。”
說到此時,楊萬里才想起問道“你們這是去何處”
成佳林微笑應道“這半年老師在江南整頓吏治,出了不少空缺,所以吏部調我去蘇州。”
楊萬里高興地點點頭,知道成佳林去了蘇州,對于范閑也一定會有所幫助。
“那你呢”
侯季常笑了笑,說道“我去膠州,任典吏。”
楊萬里一驚,心想這種調動算是貶謫,不明白范閑為什么會有這種安排。
侯季常并沒有解釋什么,他只知道小范大人讓自己去膠州,一定有他的深意,而且據老師信中所講,那等陰刻的后事,自己這四人中,確實也只有自己能勉強做了。
“先天下之憂而憂”江南的水鄉之中,一艘大船之上,范閑躺在船板的竹椅上,看著滿天的繁星,忍不住嘆息道“我來這個世上,是來享福的,可不是來憂國憂民的。”
在這樣的一個夜里,大船行于河道之上,早已離開了杭州。
在西湖邊度暑一月,范閑對于費介留下來的藥進行極小心的研究,有些惱火地發現,苦荷所說的事情應該是真的。只是費介似乎心有歉疚,對于范閑來信邀請一字不吭,也不知道那個老變態躲到了哪里。
只是婉兒的藥堅持在喝,所以身體漸漸回復如初,范閑的心情好了許多,對于北齊苦荷的恨意也減了不少,至于生孩子這種事情,他本來就不急,自己二十不到,急個俅啊。
等江南的所有事情搞定之后,他便帶著身旁的所有人,坐上了水師的大舟,開始沿著江南的水道進行著旅游。
旅游的目的地,無非便是梧州,膠州,澹州。
此時夜深,婉兒與三皇子那些人早已睡了,寂靜的般板上只有并排躺著的范閑與林大寶二人,就連一慣隱在暗處的六處劍手與虎衛都被范閑喚了下去。
范閑是睡不著,大寶是白天在船上睡的太多,所以可以熬一熬,二人并排躺著,一邊吃著江南的美味糕點,一邊胡亂說著話。
世人向來不明,為何范閑會與那個白癡大舅哥感情會如此之好,其實就連范閑自己也說不明白,或許,只是因為與大寶說話,可以獲得前所未有的輕松,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忌諱。
而且不用講政治,講天下,講是非,講黑白,講善惡,講他人的死亡或是自己的死亡,講白玉坊,講臭水溝。
只需要講講吃食之類簡單而愉快的東西。比如此時大船頂上那夜穹中點綴著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