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沒有人能夠明白范閑對葉輕眉的感情,所以這世上再聰慧的人,都不可能猜忖到范閑的真實心思,而在將來的某些重要時刻,某些人一定會為此付出某些代價。
“洪常青。”范閑沒有繼續與許茂才的問題,而是加大了一絲聲音,喚進一個監察院的下屬。
進屋來的是青娃,這位荒島余生,幸被范閑納入門下的人物。他本有姓,但如今既然跟在范閑身邊做事,范閑便給他改了個名字,也是為了日后行事方便,之所以叫洪常青,一方面是源自范閑前世對于英雄人物的記憶,一方面是因為洪竹那小子在姓洪之后運氣絕佳。
“機警一些。”范閑微低著頭,說道“不要讓人靠近這個房間十步之內。”
洪常青領命而去。
許茂才有些詫異地看著范閑。
范閑望著他,微笑說道“這個時候,你可以拿出你的證明,來讓我相信,你與我母親之間的關系了。”
許茂才心頭一怔,馬上聽明白了范閑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激動,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從靴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范閑。
既然他敢來向范閑自報家門,一定就要有證據來說服范閑相信自己的來歷。
范閑捏著那顆金屬子彈頭,一瞬間竟是有些失神,關于那個箱子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與五竹叔知曉,這顆子彈不止說明了許茂才的身份,更讓他陷入了一種恍惚之中,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的泉州海邊,一名剛剛將入水師的年輕人不知因何得到了葉家主人的欣賞,得到了一樣寶物。
皇帝在找那個箱子,陳萍萍也在找那個箱子,卻從來沒有人找到過。
“你是怎么得到的”范閑的笑容有些疏離。
許茂才也許是回憶起了往事,眼圈漸紅,輕聲說道“小姐在海邊用這個扔著玩,我瞧著做的精細,所以覺著有些可惜”
二十年前的泉州海邊,一個面容清麗無儔的女子百無聊賴,從懷里取出一顆82a1的子彈,往海里扔著,試圖打中一只因自己美貌而漸沉的海魚。
身旁一位年輕人面露可惜之色,這位女子笑了笑,很隨意地扔了顆給他做為玩具。
是的,當時的情景就是這樣的。
范閑站起身來,兩顆手指緩緩摩娑著子彈的金屬表面,感受著那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觸感與流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這個瞬間,提督府里其余的人似乎都消失了,什么膠州水師,什么長公主,什么君山會,都如同海水泡沫一樣在他的腦中褪去。
他只是想著這顆子彈,當年拿子彈當彈珠玩的女子,微微偏頭,然后一笑,心想自己從那遠方趕來,或許為的就是赴她之約
終于漸漸找回感覺了,至少是我自己的感覺,我喜歡這么寫,希望大家也喜歡看。今天是月頭第一天,誠摯無比地邀請大家投出自己手中的月票,同時再次誠摯無比地感謝大家上月投的月票,讓自己又多了三千塊錢獎金,非常感激,月票汲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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