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范閑緩緩說道“是誰暗中主持此事,本官一定要抓出來,膽敢與朝廷作對,陰謀附逆,就要有被滿門抄斬的心理準備。”
“人,本官已經查清楚了。”他望著臺下的人們說道“一共十七個人,不,是十七條狗,十七條用朝廷的傣祿蓄養自己狼子野心的狗”
十七個人,清洗的范圍并不大,包括臺上的水師將領,臺下的官兵們都松了一口氣,此時四百黑騎的陡然出現,臺上臺下的那么多人頭,已經成功地震懾住了水師官兵的精神,既然沒有人敢造反,就只好等著看朝廷會怎么處置,只抓十七個,和大多數人沒有關系。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為了保護自己,甚至可以出賣平日里害怕無比的上級。
所以隨著高臺之上三號將領的念名之聲,臺下的水師官兵們漸漸畏懼地移動著,恨不得離那被點到名的校官越遠越好,倏然間,操場上便多出了十七個小圓圈,小空地,空地上站著一位面色如土的水師將校。
這都是昨天夜里煽動大營鬧事,并且讓一部水師官兵在膠州城外與黑騎大戰一場的元兇們。
馬蹄嗒嗒,黑騎領馬緩緩走入萬人之中,騎士們面色冷漠,不旁顧,不緊張,雖萬人在側,卻如入無人之境。
水師膽氣已喪,紛紛讓開道路,讓這些奉命前來捕人的黑騎進入。
三騎抓一人,雖然也有校官在絕望之境勇起反抗,怎奈何已是困獸,啪啪幾聲便被砍翻在地,只是在死亡之前,徒增了一次痛苦罷了。
又是十七聲血腥而殘酷的響聲,十七個人頭回歸到了他們兄弟人頭的包圍之中,血水涂染著高臺,一股腥臭吸引來了無數的蒼蠅。
范閑身處其間,卻是面色不變,瞇眼看著漸漸移至頭頂的太陽,知道膠州的事情算是辦完了。
然后才開始宣旨。
范閑揮揮手,也不在乎朝廷的禮儀規矩,讓監察院手下去辦這件事情,而他卻是坐回了椅上,稍微休息一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范閑沒有去細聽皇帝說了些什么,只是看著臺上臺下跪倒在地,如螻蟻一般的水師官兵們,心有所思,最后他聽到了一聲震天價的喜悅呼聲,以及山呼萬歲的聲間。
水師官兵又加俸了
膠州水師的消息傳到京都,已經是半個月之后的消息了。京都地處內陸,沒有海風滋潤,所以比膠州要顯得干悶一些,氣侯并不如何舒服,反而是有些身子骨弱的人開始不適起來。
洪竹這幾天火氣有些大是火氣,不是生氣,他揉著鼻子,心想今天晚上如果還流鼻血,就得去求太醫正看看,那些太醫院里的人水平真不怎么樣,如果范小姐還在太醫院里學習,那該有多好啊。
他小跑來到了宮殿之前,恭敬無比地推開門去,附在皇后娘娘的耳邊說了幾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