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恭恭敬敬地奉上茶,然后有意無意間將那根不長的竹篾條放在了茶碗的旁邊。
言若海拿起那根竹篾條,皺了皺眉頭,手指微微用力從中折斷,取出一個小小的白布條,然后看著上面的字跡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手指敲著桌面,敲了許久,似是在出神。
許久之后,如今的四處主辦,日后的監察院提司接班人小言公子言冰云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然后回身很溫柔地將門合上。
他坐到了父親的對面,接過了那張白色的布條,看著上面的內容,一向冷若霜枝的雙眉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那個活口樞密院根本不敢接手,兩邊打了半天的官司,都知道燙手的厲害,誰也不敢放在自己的衙門里,就是生怕這個人忽然死了,提司大人會發瘋。”
言冰云憂慮說道“就算我能想出法子,將那個人殺了滅口,可是小范大人知道了怎么辦”
言若海嘆了口氣,說道“老爺子既然找上門來了,這件事情總是要做的。”
言冰云看著父親,也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將來提司大人知道山谷外的狙殺我們明明事先就知道,卻不管不問,他會不會把我們的房子拆了,將我們父子二人砍了”
言若海一怔,看著自己的兒子,再次嘆了口氣,嘆息里滿是無奈之意,說道“這有什么法子院長大人交待下來的事情,我們總不可能不做,小范大人如果要殺我們我們只好建議他先去把那把輪椅拆了再說。”
言冰云一向冷漠的臉上也忍不住多出了一絲煩惱之意,半晌后說道“父親是什么時候從軍中到的監察院”
“有三十年了吧。”言若海想著往事,皺眉說道“我在軍中雖然不出名,但暗底里卻是秦老爺子的親兵,只是埋在營中,一直沒有起什么作用。”
言冰云搖頭嘆道“難怪老爺子這么信任你,不過父親一直在監察院里做到今天這個地位,想必老爺子心里也是很得意當年的安排。”
言若海第三次嘆氣,臉上似笑非笑說道“可問題是我在入軍之前,就已經是監察院的密探了,只能說秦老爺子的運氣不怎么好。”
言冰云低頭說道“院長大人果然一切智珠在握,算無遺策,只是不明白,明明可以阻止的事情,為什么非要眼睜睜看著這些事情發生呢”
京都郊外的陳園之中,陳萍萍坐在輪椅之上打了個哈欠,對身邊滿臉憤怒的費介說道“你急什么急大清早地就要來殺我他是你最疼的徒弟,難道就不是我最疼的接班人”
費介眼中的幽火燃燒著,冷冰冰說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范閑差點兒就死了”
陳萍萍咕噥了兩句,用那極有特色的微尖聲音說道“為什么當然就是為了這個事實,這個既定的事實人人都說我是陛下的一條狗,但其實,那位老爺子才是陛下最大的忠狗沒有點兒真正的鮮血噴涌出來,怎么能讓狗主人舍得打狗”
陳萍萍拍拍雙手,舔著微干的嘴唇說道“而且我一直很好奇,我把陛下的狗兒們都趕到了院子里面亂吠,陛下變成了孤家寡人,他能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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