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這般想著,在心里某個角落里嘆了一口氣,回身對太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便要往龍椅上坐去。
舒蕪覺得自己真是昏頭了,在這樣一個莊嚴悲肅,滿朝俱靜,萬臣跪拜的時刻,他竟然以膝跪地,往外行了兩步,來到了龍椅之下,叩首于地,高聲呼喊道“不可”
不可二字一出,朝堂里所有人都驚悚了起來,珠簾后太后的臉沉了下去,幾位太監開始向舒大學士的方位走去,相反卻是正準備坐上龍椅的太子松了一口氣,因為在他終于明白了先前自己的疑惑是什么。
是的,登基不可能這么順利,總會有些波折才是。
而舒蕪在喊出這兩個字后,卻從那些暈眩的狀態中擺脫出來,老學士深吸一口氣,覺得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小范大人要借自己的骨頭一用,自己便將這把老骨頭扔將出去,也算是報答了陛下多年來的知遇之恩,慶國子民對官員的寄寓。
舒蕪看也不看來扶自己的太監一眼,直著身子,看著珠簾后的太后,龍椅前的太子,拼盡全身氣力,拼將一生榮辱,拼卻闔族生死,悲郁喚道。
“陛下賓天之際,留有遺詔,太子不得繼位”
一宮俱靜,無人說話。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
兄弟姐妹們,有件事情宣布下,那就是本月慶余年暫時不要月票了。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我馬上離滬北上,整整七月,我無法保證很穩定的更新,并且我很怕保證不了質量,如過往某些時日,心存歉意,無法細述,便是一鞠躬謝謝大家。
這個月請大家投給那些更勤奮更用心的作者朋友吧,這不是矯情,實在是坐在電腦前發呆兩個小時,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后的自責。
滿城俱素,一片縞白,如在九月天氣里下了一場寒沁人骨的大雪,雪花紛紛揚揚散落在皇城四周,各處街巷民宅。不是真的雪,只是白色的布,白色的紙,白色的燈,白色的懸掛,白色的燈籠。
白茫茫一片真是干凈,干凈的人們將自己的悲傷與哭泣也都壓制在肺葉之中,生怕驚擾了這慶國二十年來最悲傷的一天。
皇帝陛下駕崩的消息終究不可能一直瞞下去,尤其是當傳言愈來愈盛的時候,太后當機立斷,稍等及派去大東山的軍隊接回陛下遺體,也等不及各項調查的繼續,便將這件震動天下的訃聞發出。
京都的百姓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一旦得到了朝廷的證實,看見了皇城四方角樓里掛出的大白燈籠,依然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人們往往如此,在一個人死后,才會想到他的好處不論慶國的皇帝陛下是個什么樣性情的人,但至少在他統治慶國的二十余年間,慶國子民的日子,是有史以來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故而京都一夜盡悲聲。
皇帝病死在大東山巔,這是慶國的權貴們想要告訴慶國子民的真相。而至于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或許要等幾年以后,才會逐漸揭開,像洪水一樣沖進慶國百姓的心里,那些權貴們會再次利用慶國子民的心慟,去尋求他們進一步的利益。
還不到舉國發喪的那一天,京都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然而禮部尚書與鴻臚寺正卿應該隨著陛下喪生在遙遠的大東山頂,所以一應體例執行起來,總顯得有些不順,就像一首嗚咽的悲曲,在中間總是被迫打了幾個頓兒。
也正是因為這些不順,朝內宮中的大人物們在悲傷之余,更多的是陷入了某種惶恐不安之中。皇帝陛下這些年來,雖然沒有什么太過驚人的舉措,顯得有些中庸安靜,然而這位死去的人畢竟是慶帝,是整個慶國精神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