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閃電般的追殺,根本沒有給城門司親兵任何反應的機會,二人已掠至衙堂門,身上血口已現,若不是言冰云意圖制住他以控制城門司,只怕他此時早已送命。
便在此時,忽然兩道凌厲勁氣直沖言冰云身體,強橫至極,突兀至極
言冰云悶哼一聲,收劍環胸,硬擋一招,口鼻處滲出血絲來。然而凌厲的攻勢終于告竭,張德清狼狽不堪地滾到了一個人的腳下,可見尋常服飾里隱藏的淡色宮裙。
一臉平靜的長公主殿下李云睿,在兩名君山會高手拱衛下,微笑望著言冰云說道“讓我來告訴小言公子,德清之所以會叛,那是因為他本來便是本宮的人。”
言冰云眼瞳里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震驚,旋即轉為頹色。他左手已廢,站在這城門司的衙堂里,站在那位勇敢的密探血泊前,顯得那樣孤單。
長公主向這位年青的監察院官員點頭示意,微笑說道“走好。”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
又烏龍了,居然把拳罡的鏈接搞成了惡明,咳咳,當然,兩本都是一個人寫的,書號更正如下,應該是1040013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我會把惡明的鏈接搬上來,真是撓頭。
十三城門司統領張德清三品,人事檔案在樞密院,府邸在南城,仆役由監察院挑選,工資在內廷拿,從來沒有去樞密院開過會,就算是老軍部的衙門口也沒有踏進去一步。從名義上說,他是一位軍人,但和慶國的軍方間的關系,卻像是寡婦與公公,打死也不敢太過靠近。
他的家人,他的同僚,他的交際對象,全部都是陛下允許他交往的。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陛下一直將京都九座城門的鑰匙別在他的褲腰帶上,所以慶國皇帝陛下就一定要把他的腦袋系在自己的褲腰帶上。
若張德清敢反,皇帝陛下有太多的辦法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然而從來沒有人認為張德清會反,不止因為他家世代忠誠,不僅僅是因為連他娶的老婆,也是世代忠臣之后,而是這些年來,人們已經習慣了張德清的辦事風格。
吃陛下的飯,聽陛下的話。
張大人吃飯的時候不會祝陛下圣明,也不會時不時找些由頭進宮拍陛下馬屁,但是他對于皇帝陛下的任何一道旨意都執行的異常堅決,包括很多年前京都流血的那個夜晚。
屈指算來,這位張德清大人和定州葉重一樣,都是管理這座京都近二十年的老人了。
對于這樣一個像豆腐般白凈的人物,加之他管理的職司太過敏感,沒有哪方的勢力敢去接觸他,哪怕是當年與太子爭權的二皇子也不敢,因為去接觸張德清,就等若去摸他父皇的褲襠。
所以張德清在官場之上有些像個隱形人,不到如今這種關鍵時刻,沒有人能想得起來他。當慶國陛下壯烈地犧牲在大東山上后,這位張德清大人的效忠對象,異常準確快捷地轉移到了太后的身上。他的身形一下就顯現了出來,而且格外刺眼。
效忠太后,并不是因為太后是皇帝陛下的親生母親,而是陛下在祭天之前曾經宣告天下,如今的慶國由太后垂簾而治。
在看過監察院長年的監視報告后,范閑認為這位張大人實在是難得一見的“愚忠之臣”,而言冰云也給出了完全相同的判斷。這二位監察院里的年輕官員,當然能猜到陛下一定還有別的控制張德清的方法,但是眼下陛下已去,他們無從下手,只有從忠之一字上出發。
今夜言冰云便是要來攜著張德清的手,跳上一曲感天動地的忠字舞。
張德清已經老了,兩只眼睛下方的眼袋有些厚,或許也是這些天一直憂心忡忡,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而此時,這一對眼袋上方的瞳子里閃耀著悲傷,憤怒以及諸多情緒。
這時候是在十三城門司的衙門里,言冰云單身一人而至,將那封復制的遺詔遞過去后,便安靜地等待著張德清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