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里光線并不是太明亮,但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正滿臉憐愛地看著懷中的嬰兒,這名滿臉母性光澤的女子,正是那位在京都郊外范氏莊園失蹤的思思,那她懷中的嬰兒
陳萍萍推著輪椅上前,滿臉疼愛地從她手中接過初生不久的嬰兒,看著嬰兒臉上的紅暈和緊閉的雙眼,彈著唇中的舌頭,咕咕叫了兩聲,逗弄道“小丫頭真乖,你爹看見了,一定特別喜歡。”
思思甜蜜笑著望著這一幕,忽然看見了陳萍萍額角上的那朵小白花,好奇問道“院長大人,怎么插朵花”
“上次我一抱這孩子她便哭,看來是我長的太難看,今日別朵花看看,她果然不哭了。”
陳萍萍臉上的皺紋笑成了菊花,那種疼愛之色是如何也做不得虛假,只怕他是真將懷中的小丫頭,當成了自己的孫女一般喜歡。
初初生產不久的思思,體力并不怎么好,望著陳萍萍忽然難過說道“只是也不知道少爺什么時候回來。”
被陳萍萍接走的時候,思思也是嚇了一跳,生產時婉兒和范府中的熟人都不在身邊,有的只是陳萍萍安排的接生嬤嬤,這位姑娘家的心神著實受了很大折磨。
不過她知道陳院長一定沒有什么惡意,只是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要在府外生產,不自禁地竟想到了某些大戶人家的秘密中去,心情一直有些低落。
“再過些天,范閑就回來了。”陳萍萍笑著安慰道“產婦最緊要便是心情愉快,所以他才請我帶著你出來走走。”
這個理由明顯有些牽強,但思思生孩子后腦子明顯不大好使,竟信了。
“你先歇歇。”陳萍萍竟是歡喜地一刻也不肯放開那個小女嬰,對思思說道“我抱孩子出去走走。”
思思說道“可不能吹風。”
陳萍萍很乖地點了點頭,在一個母親的面前,搶人家的小孩子玩,總要乖一些。
陳萍萍一路逗弄著女嬰來到了另一個房間,對房間里的那個人說道“給你瞧瞧,范閑的女兒。”
那人被捆的死死的,一臉的不安傷心,聽到這句話后忽然喜悅起來,說道“院長,小姐取了名字沒有”
他忽然看見陳萍萍發邊的那朵小白花,靈機一動說道“就叫范小花,大人他肯定喜歡。”
取名大有捧哏之風的這位,自然便是范閑親信王啟年,也不知道這人是如何從大東山上逃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會被陳萍萍綁在房中
陳萍萍瞪了他一眼,說道“什么狗屁東西。”
王啟年明顯瘦了一大截,看來從大東山逃出生天后,不知在路上經受了多少折磨,他看著院長懷中抱著的小女嬰,喜悅之余,忽然想到自己在京中的家人女兒,想到正處在風暴中心的范閑,不知怎的,鼻頭一酸,說道“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兒。”
他哭喪著臉說道“這究竟是什么事兒,怎么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