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心想,當然是這個道理,全天下除了皇帝陛下就是你最狠,這些十幾歲的蘿莉,二十幾歲的熟女,縱再如何被荷爾蒙操控,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前朝有宮女幽怨太久,結果把皇帝給活生生縊死了。”陳萍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道“我可不希望有這么個死法,所以我就要想辦法讓園子里的這些姑娘們過的舒服些。”
范閑心頭一動,隱約猜到老家伙想說什么。
“我對她們很寬松,即便每次你來的時候,她們像盯著黃瓜一樣盯著你,我也不會責罰他們。”陳萍萍打了個呵欠,說道“而且最讓她們死心塌地的緣由是,她們哪天如果不想呆了,我就把她逐出園去。”
“寬松,是維系一個園子最好的方法。”陳萍萍望著范閑說道“也是維系一個家族平安最好的方法,所以陛下最近才會如此溫柔。”
范閑明白了,大概陳萍萍也是用這個法子去勸說皇帝陛下。
“但是她們我可以隨便放出園去,因為天底下身世不幸的美人兒太多。”陳萍萍望著范閑搖了搖頭,“但陛下卻不會放你出去,因為他的兒子總共只有這么幾個,而且剛剛才死了兩。”
老跛子伸出兩根手指頭,略帶譏嘲看著范閑“你以為替太子出頭,替那些亂臣出頭,便能真的激怒陛下,就能真的讓陛下把你趕的遠遠的”
“不要想的太美,如此拙劣的手段,能瞞得過誰去陛下在御書房內罵你,不是怪你為那些罪臣求情,而是怪你居然在這個時節,就想逃跑。”
范閑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現在看著皇帝陛下便害怕,在這京都怎么好繼續呆想到那件事情,他壓低聲音苦惱問道“即便陛下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可后來為什么要玩那一出降了那么多恩旨,這些豈不是全算在我的頭上了”
“恩旨與名聲便是枷索,陛下這是舍不得你走。”陳萍萍又咳了兩聲,忽然笑了起來,極有趣地打量著范閑苦瓜一樣的臉,“你難道沒有想過陛下損著自己,也要成全你的名聲,究竟為了什么”
范閑心頭一寒,想到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可能性,整個人的身體都僵硬了起來,坐在塌邊,打了個寒顫。
看他終于想明白了,陳萍萍嘆了口氣,將目光透過臨時住宅的玻璃窗,向著外面的工地望去,緩緩說道“死了這么些人,他才終于想明白了,也不枉我費了這么多年精神。”
范閑嘴唇微抖,霍然起身,望著陳萍萍說道“那老三怎么辦”
“老三他年紀畢竟還小。”陳萍萍微垂眼簾說道“陛下是不會立太子的,只是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離去的太早,選你繼位,當然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我姓范我是祭過范家祖宗的”范閑惱怒的聲音愈來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