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深不可測的實力,我倒是猜到了一些。”陳萍萍冷漠說道“只是我卻沒有想到葉流云那老怪物,卻忽然站到了陛下的一邊。”
“我們兩個人都只猜到了陛下的一個側面,如果”范尚書忽然住嘴不言。
陳萍萍知道這位老戰友準備說什么,平靜說道“沒有如果,因為那件事情之后,你從來不肯信我,我也從來不肯信你卻是一直沒有想到那個最應該信任的人,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安之曾經說過一句話。”范尚書說道“如果我與你之間彼此多些信任,可能事情會好辦許多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兒子了不起,我們瞞的這么嚴,他卻依然能猜到這件事情。”
“他是小葉子和陛下的兒子,當然了不起。”陳萍萍皺了皺眉,在他的心中,依然對皇帝陛下存有最高的敬意與佩服。
“你什么時候猜到陛下是大宗師的”范尚書此時心胸極為輕快,隨意問道。
“有些年了。”陳萍萍眉頭漸漸舒展,想到了當年的事情,那時節大魏還矗立在大陸的正中方,國勢極為強大,慶國最開始北伐時,戰事極為艱難,尤其是有一次戰役中,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陛下,身受重傷,全身僵硬不能動,險些喪命,全虧了陳萍萍舍生忘死,歷經千辛萬苦,才把他救了回來。
這是陳萍萍最出名的事跡之一,與千里突襲,以斷腿的代價擒獲肖恩齊名。
范尚書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有什么問題我們這些老家伙還一直以為,就是那次重傷之后,陛下才失去了武功當年他可是位猛將。”
“那傷有些古怪。”陳萍萍緩緩說道“全身僵硬,絕對不是外傷引起,我和寧才人照顧了他一路,當然清楚,應該是經脈上的問題,好像是經脈全斷本以為他死定了,還哭了好幾場,誰知道最后竟又活了回來。”
“經脈全斷還能活的人,我沒有見過。”陳萍萍睜開眼,看著范建,緩緩說道“不過后來見過一個類似的家伙就是你兒子。”
“懸空廟一事,范閑的經脈也受了大損,但還不像陛下當年那般恐怖,而且后來在江南應該學了苦老光頭的本事,這才漸漸好了。”陳萍萍說道“陛下可沒有范閑的好運氣,他沒有學天一道,那傷是怎么好的”
“這些年你與陛下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少。”陳萍萍繼續說道“陛下再能隱忍,但有些細節總會漏出一些馬腳,費介從澹州回報范閑修行的霸道功訣,又說這霸道真氣可能會造成的嚴重后果,便讓我想到了當年渾身僵硬,形若廢人的陛下。”
“懸空廟上就是想逼一逼,看看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只可惜卻讓范閑擋著了。”
說到此話,他瞪了范尚書一眼,因為當時正是這位父親讓自己的兒子去救駕立功,反而誤了陳萍萍的大計。
“都問明白了,那便不說了,這件事情你也要想通一些。”范建灑脫地站起身來,說道“我要回澹州養老,你若空了,也可以來看看我。”
陳萍萍默然,知道老戰友是怎么想的,不論陛下是否是不可戰勝的人,他終究是范閑的親生父親。沒有人知道范閑是一位穿越者,靈魂里帶著與眾不同的屬性,這二位長輩只是依照常理以為,即便范閑知道了真相,也會陷入兩難之中。
二人不想讓范閑活的太有壓力,便必須想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