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家長里短的談話范若若忽然明白了,皇帝陛下只是老了,只是孤獨了,只是寂寞了,只是身為人父,卻始終得不到人父的待遇,所以他留自己在這宮里,想和自己多說說話,想多知道一些天下間尋常的事情,想多知道一些和兄長有關的事情。
皇帝與幼女的家常聊天就這樣平靜而怪異地進行了下去,很明顯皇帝陛下的心情好了起來,微白的面容上開始流露出了一絲難得的溫和神情。
御書房的門推開了,姚太監領著兩個小太監端著銅盆進來,盆內是白霧蒸騰的熱水。皇帝從姚太監的手里接過熱毛巾,用余光示意范若若接著說話,然后將這滾蕩的毛巾覆在了自己的臉上,用力地在眼窩處擦拭了幾下。
毛巾之下的慶帝,緩緩地閉上了眼,沒有人能夠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先前那一刻,忽然想到了昨日那場秋雨之后,自己帶著李承平回宮,小三兒被自己牽著的手一直在發抖,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里滿是畏懼。
像極了很多年前的承乾。
皇帝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極冷漠的怒氣,扯下臉上的毛巾扔在了地上,深深地呼吸幾次之后,才壓抑著性子,望著姚太監說道“怎么這么久”
姚太監跪了下來,顫著聲音應道“先前內廷有要事來報,所以耽擱了陣時間。”
“說。”
“內廷擱在范府外的眼線”說到此處,姚公公下意識里看了一眼正怔怔望著自己的范府小姐,又趕緊低下了頭去,“共計十四人,全部被殺。”
皇帝的臉倏的一下沉凝如冰,在榻上緩緩坐直了身子,望著姚太監一言不發。
坐在一旁的范若若驟聞此訊,面色漸漸變白,無法釋去。這兩天她一直守在御書房內,守在皇帝陛下的身邊,自然知道昨天午后兄長已經回京,已經回府,而且內廷和軍方雖然明面上放松了對范府的壓制,但是在府外依然留下了無數負責監視的眼線。
那些眼線全死了哥哥心里究竟是怎樣想的難道他不知道陛下讓他安穩地在府里睡覺,等的便是他醒來后入宮請罪他卻偏要將這些陛下派出去的人全部殺了難道他不怕激怒陛下
皇帝陛下臉上的冰霜之色卻在這一刻緩緩融化了,他的唇角微翹,帶著一絲譏諷之意笑了起來,平靜說道“繼續派人過去,朕之天下億萬子民,難道他一個人就殺得光”
范府的正門大開,燈火高懸,將南城這半條街都照耀的清清楚楚,有如白晝一般,澹泊公范閑渾身是血,從燈火照不到的陰影中走了過來,在街上那些穿著官服,亮明身份人的驚恐目光注視中,緩緩走到了自家的門口。
他就在范府正門口的長凳上坐了下來,將那柄染著血水的大魏天子劍扔在了腳邊,伸出手在仆人遞來的熱水盆中搓洗了兩下,盆中的清水頓時變作了血水。
想到有件事情忘了說,就是陳萍萍輪椅里的那兩把槍,出自當年一部老電影,叫獨狼,那個畫面一直讓我記憶非常深刻。我仍在病中,非常不舒服,向大家討要月票的工作仍然繼續,現如今咱們也算是前三的行列了,得更發奮才是,可惜這兩天發奮不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天下地上盡是融融的雪,不知其深其許,雪原直抵天際,不知其廣幾許,便在天際線的那頭,突兀地拔起一座極高的雪峰,直入云層之中,就如一把倒插入天的寶劍。這座雪山極高,令人嘆為觀之,心生懼意,不敢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