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身上流出的血也是熱的,也是紅的,然而卻是金紅的,在小雨中漸漸淡去,沒有太多人能夠注意到,但這些戴著笠帽的苦修士卻注意到了。
所有的苦修士在這一刻如遭雷擊,跪倒在了雨水之中,跪到在了五竹的面前,他們本來是慶帝最強大的貼身防衛力量,然而在這一刻,卻不得不臣服于在這個跛了的瞎子身前。
使者親臨人間,凡人焉敢不敬這是上天對大慶的神罰嗎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
倒數第三天
南慶京都在下雨,北齊南京在下雪,小雪在空中優美而緩慢地飄拂著,充溢著天地間的寒氣,卻依然讓溫度降到了人類十分厭憎的程度。
在南京城雄壯的城墻之上,負責北齊南方防線的南京統兵司大將上杉破,面色漠然地看著西南向的平原。原上沒有積雪,依然可以看見那些正在冬眠的黑色沃土,他的目光透過層層風雪,落在了那處綿延不知數十年,氣勢肅然的南慶軍營。
那處旗幟獵獵作響,營寨連綿,無窮無盡的黑色,沉默地停佇于風雪之中,就像是一個暫時休息的猛獸,隨時可能向南京城撲來
南慶燕京大營與北大營兩大邊軍全力來攻,在這段日子里,接連突破了北齊大軍布下的三道防線,以燎原之勢直撲北上,一路不知殺死了多少北齊戰士,如今已經抵達了南京防線前方二十里處,正在稍作休整。
看來天下兩大國之間最血腥殘酷的攻城戰,馬上便要爆發在南京城下。上杉破忍不住瞇了瞇眼睛,手掌輕輕地撫摩著身旁的刀鞘,看著身周如螞蟻一般快速走動,在冰冷的天氣里準備守城軍械的下屬們,感受著城內充斥著的緊張恐慌氣氛,不由嘆了口氣。
十余萬慶軍鐵騎已經壓掩而至,自己身下這座大齊南方第一要鎮,又能擋得住多久呢
上杉破搖了搖頭,連接向下屬校官發出數道軍令,然后轉身下了城墻,來到了城墻下臨時安置的前線營帳之中。
這處營帳十分偏僻安靜,外面由他的親兵親自把守,根本不虞有人能夠靠近。一入營帳,上杉破看著帳內那個穿著一身平民服飾,然則卻是不怒而威的男子,干脆至極的單膝跪下,沉聲說道“義父,看樣子王志昆被前幾天的縱割伏擊打喪了膽,三天之內應該不會發起攻城。”
全天下人此時都以為北齊的軍方柱石,最令南慶感到忌憚的上杉虎大帥,應該還沉兵于慶軍腰腹之間的宋國州城之中,然而誰能想到,在南京大戰一觸即發之際,這位天下雄將,竟然單身一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南京城中
上杉虎那雙黑蠶眉微微抖動了一絲,片刻后沉聲說道“王志昆行兵雖然保守了些,但絕對不是膽小之徒,不然慶帝怎會讓他領燕京之兵十余年這些時日里那些騷擾,看上去是我軍占了便宜,實際上此人像是個烏龜一樣,根本沒有被你誘出什么兵來。”
上杉破聽著義父嗡嗡的聲音在營帳里回蕩著,看著義父的眼中自然流露出一絲敬佩,義父暗中回到南京已有些時間,自然要準備迎接馬上到來的這一場大戰,如果不是義父暗中運兵如神,借著三道防線,縱橫切割,也不可能讓南慶鐵騎到今日才殺到南京城下。
“王志昆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明明他們兵勢占優,而且氣勢正盛卻偏生在平原上擺出一副守城的架勢。”上杉破想到此處,不由怒罵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