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的名字倒也雅致。”
“少爺,這是一處青樓。”
范閑一怔,苦笑著就應了下來,問道:“麻袋準備好了沒有”
京都西面有一條流晶河,在這條河流將要流入蒼山之前,走勢漸緩,窩成一大片泓成鏡面般的水潭。每到晚上,很多座花舫在湖面上隨意行走,上面張燈結彩,像是水晶宮一樣奪人眼目,十分美麗。
百姓們都知道這上面是做什么營生的,不過世風漸開,也沒有太多人會指指點點。
醉仙居不是ji船當中最大的,卻是其中檔次最高的,二層樓船,jing巧美麗,設置清雅,最關鍵的卻是這座花舫上,擁有如今京都風月場上最紅的一位姑娘,司理理姑娘。
這位司理理姑娘模樣xing情自是不用說,自個兒也會些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jing通,雖然不見得有多深的造詣,但在諸多京都才子有意無意間的吹噓下,也搏了個才女的名聲。
當然,能夠讓這位姑娘家在京都秀場異軍突起,成了花中翹首的原因,卻不僅僅是因為這些,在更大的程度上依賴于某個流言傳說理理姑娘其實并不姓司,就姓理,卻不是這個理字,而是李,皇室的姓氏。江湖流言中說,這位姑娘竟是開國之初的某位皇族遺孫,只是因為祖上犯了大事,才落魄到如今地步。
真正了解皇家的人,自然對這種流言嗤之以鼻,那些俗人們其實心里也知道這消息絕對是假的,只是司理理姑娘從不解釋,眾人干脆將錯就錯,反正皇帝陛下也不會來理會一個ji女姓什么。這種心理其實也很好解釋,試想那些天天在朝上當叩頭蟲的官員們,如果想到在自己身下輾轉反側的妙人兒竟是陛下的“遠房親戚”,估計會愉悅許多。
所以醉仙居很紅很紅,很貴很貴,但每到晚間依然熱鬧,愿意一擲千金成為理理姑娘幕下之賓的冤大頭不知道有多少。但今兒個有些奇怪,花舫停在岸邊,卻不許那些翹首以待的公子哥兒們上去,幾個面相兇狠的大漢守在跳板之外,險些與那些人沖突了起來,幸虧老鴇下來解釋了一番,那些公子們才知道今天醉仙居竟是被人給包了。
要包下醉仙居來得多少那些最喜輕折章臺柳的公子們悻悻離去,不免暗中咒罵包下醉仙居的那人是個敗家子。
范閑看著桌上的jing巧點心,喝著那雙纖纖素手遞過來的美酒,確實覺得自己很敗家。雖然這些銀錢是藤子京從司南伯府的帳房里支出來的,雖然父親掌管慶國銀錢,范府的帳房等于是慶國的小小帳房,這些小錢還不會看在眼里。但范閑一想到今天要花費的數目,依然有些肉疼,加上不知道父親若是知曉自己用公中的錢來逛青樓后,會有怎樣的反應,所以他有些不安。
不安的源泉還來自于懷中這位姑娘。
司理理姑娘眉若柳葉,黑眸顧盼流轉,唇若涂朱,輕輕開合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風情,最要命的是她這一身的豐潤,坐在范閑懷中,每一方寸間的觸感都讓范閑有些失神。
感覺到身下這漂亮公子越來越快的心跳,司理理偷偷一笑,確認范府這位少爺果然是個雛兒,不再逗他,從他懷里下來,給他斟了杯酒送到唇邊淺淺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