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和鄭拓走出府衙的時候,有些意外地發現那個宋世仁正在外面等著自己。
“范公子。”宋世仁微笑行禮。
范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還了一禮。
宋世仁輕聲說道:“郭家與我有恩,所以今ri不得已,得罪了。”范閑忽然想到一椿事,皺眉問道:“司理理姑娘真的離開京都了”
宋世仁一出公堂之后,再看這貴公子就顯得無比恭謹,應了聲是。范閑盯著他的雙眼問道:“是你做的,還是郭家做的。”宋世仁有些驚奇,說道:“我本以為是范公子遣她出京難道,昨夜您真的在醉仙居”
范閑苦笑道:“難道你真以為是我打的郭保坤”這個時候案子暫告一段落,雙方說話卻依然有些不盡不實。幾句話說完之后,宋世仁就轉身上了一抬小軟乘,離開了京都府的衙門。
范閑看著那邊好奇道:“已經得罪了,何必再來示好”
“宋世仁是個聰明人。”鄭拓笑著搖搖頭,輕聲說道:“少爺在府中可沒說是和靖王世子一起喝花酒,宋世仁玩了這么一出,差點兒沒把我嚇死。”
范閑笑了笑:“大家都知道,公堂之上只不過是過場,這么緊張干嘛”
鄭拓搖頭嘆道:“不論這事后面如何發展,算是把郭府得罪完了。”
“總是要得罪人的,干脆揀個能得罪的得罪一下。”
“少爺,您的花名、詩名估計一天之內就會傳遍京都。”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佩服佩服。”
“客氣客氣。”
重重深宮之中,黃sè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金光,朱紅sè的高墻無來由生出一股壓迫感。殿后園子中,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半閉著眼睛聽身旁的女官說著什么,在她身前有兩名貴婦正侍候著,石桌上奇果異蔬雜陳,其中一位貴婦長相端莊,鳳眼朱唇,眉眼間全是小意與克制,她剝了一個果子,小心喂老太太吃了。
“皇后啊,怎么是你。”老太太睜開眼睛,看見是她遞過來的果子,笑著怪道:“這些事情讓那些孩子做去,你統領后宮,母儀天下,又怎是做這些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