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自腰間將那塊幫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的監察院提司令牌取出,在官員的眼前晃了一晃,然后溫言問道:“記清楚了嗎?”
官員柔聲應道:“記清楚了,不過此事下官會上報院長。”
“明白。”范閑溫和笑道:“封卷之前,我要你的回報。”
“是。”
“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嗎?”
“不用。”那位官員輕聲說道:“下官只是院里一位低層官員,不敢勞煩大人費神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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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在朝廷里安排自己十幾年后的人手,大皇子或許也是如此,至于岳父和樞密院那邊,則是典型的奸官行逕了。想到這里,范閑不由苦笑了起來,自己這位老岳丈還真不肯給自己省些事兒啊。
不過他也明白,這是官場里的常態,而自己馬上要做的事情,倒是有些變態。
范閑有些唏噓,心想再過些年,等自己年紀再大些之后,是不是也應該安排些自己的人,進入這個像游戲場一樣的官場?但眼下他還無法做這些事情,首要的是要與監察院配合好,將此次春闈的事情處理完美,不要給自己留下太多麻煩。
在成功地用言紙將長公主逼出宮后,他一直很平穩地處理著一切。如果不是這次東宮方面拉自己的手段太過霸道,或許他還會依然忍下去。而且他認為自己的計劃并不怎么冒險,先不論明面上的力量,自己身后的黑暗之中站著一位大宗師,站著一方恐怖的院子,這都是很多人不曾知曉的力量。他相信自己只要不去觸動慶國皇室最根本的利益,在這個看似強大,實則互相牽制的官場上,自己大有可為之地。
既然重生之后要掄圓了活一把,自己就不能過于退讓,不然豈不是白瞎了母親大人留下的這多香噴噴幫手?那些皇子高官們能做的事情,自己憑什么不能做?自己不但要做,還要做的漂亮。
“我骨子里真是個很混帳的人啊。”范閑看著考場里那些辛苦的學生,滿臉微笑,心想著:“和尚摸得,憑啥自己不能摸?自己不但要摸,還偏不讓和尚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