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笑著搖搖頭:“進了北齊國境,她如果敢來殺我,我就脫了衣服讓她殺個干干凈凈。如果她不怕引起兩國之間戰爭的話。”
他忽然看著司理理那柔嫩的身子,想到了花舫上的那一夜,想到了那次自己用過的藥。不免又想到那個如今不知在何處的海棠,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那柄宛如與天地融為一體的短劍,還在自己的脖頸四周寒意逼人。
他打了一個寒噤,司理理以為是他冷了,趕緊給他披上衣衫。
只有范閑清楚,自己是有些害怕了,害怕那個叫海棠的女子手上那柄劍,今天那七位虎衛和黑騎沒有及時趕到,自己真的有可能就死在對方的手下。九品上的絕世強者,果然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抵抗的,燕小乙一箭就可以將自己射下城頭,雖然如今自己比當時又有進益,但依然與海棠相去甚遠。
這事情本身就有些奇怪,范閑在這一夜一晨間的兩場戰斗里,所表現出的勇氣,遠遠超過了他本身能夠接受的范圍,他是一個寧肯用暗殺,也不愿意用武力搏命的人。
許久之后,范閑在心里嘆息了一聲,無語問蒼天:“該死的五竹叔,沒跟著我,難道也不知道和我說一聲?把箱子給我,把箱子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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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國境線上的湖邊蘆葦叢中,那汪微寒的淺水里,忽然浮現出一個腦袋,湖水順著發絲往下流去,一代宗師的高徒,被北齊人奉為天脈者的海棠姑娘,露出**的上半身,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
她已經逼了半個時辰的毒,沒有想到竟然還沒有完全逼清,身體內部就像是有一團火一般不停燃燒著,就連冰冷的湖水都沒有辦法稍微祛除掉心頭的一絲春意。
海棠緊咬著下唇,鼻尖微微**一嗯,終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中恨意大作,低聲咒罵道:“無恥的范閑!”
范閑用的不是毒藥,而是春藥,上好春藥對于人類的身體而言,根本造不成什么傷害,海棠用真氣逼毒,反而會讓藥物在自己的體內運行的更快,難怪在這初春寒湖之中,姑娘家猶自心思飛飛,渾身滾燙。
海棠輕聲嘆了一口氣,想到那個叫范閑的人曾經說過的話,他是官員的身份,但畢竟也算是武道中人,身為九品高手,居然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但她依然有很多不解之處,明明毒煙出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屏住了氣息,難道是后來打斗之時,一時不注意,又吸入了一些殘……藥?她忽然取起右手,皺眉細細查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拇指與食指間有了一道小小的灼痕,這道灼痕根本不痛,想來是先前毒針上的毒造成的。
海棠向來自視極高,從不將天下任何毒素放在眼中,所以當時才能用手去拈,但沒想到范閑下毒的手法竟是如此繁復,竟是先用針上毒灼開小口,再使藥霧沾到她的身體上,通過這道小口遁入其中!
先用毒針灼其體膚,再用春藥亂其心志,春乏其身,天將降大怒于范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