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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之后,院中的眾下屬紛紛向范閑道喜,只是監察院總比朝廷里別的部司官場風氣要好些,所以范閑并沒有聽到太多不堪入耳的馬屁聲。眾官離去之際,言若海卻專門留了下來,向范閑道了聲謝。
范閑心中有些不為人知的隱隱慚愧,趕緊笑著說道:“我與冰云一見如故,再說都是院務,我實在也沒有出什么力,言大人切莫這么說,慚愧晚輩了。”
言若海見他不居功,對這位年輕的貴人更是欣賞,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過幾天,我上帖子請范大人來府上坐坐。”
“一定,一定。”范閑不會拒絕,心里也奇怪那位沈大小姐如今在言府里是什么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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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只剩下陳萍萍與范閑兩個人。
“胡鬧臺。”陳萍萍皺眉望著他,“我知道冰云這孩子心性沉穩,絕不會將那個女人帶回京都,想來這都是你的主意。”
世人皆懼陳萍萍,但范閑在他面前卻總是嘻嘻哈哈地扮演一位晚輩的角色,亂叫了一通冤枉之后說道:“院長大人,這和下官可沒關系,那位沈大小姐一入使團,便始終呆在大公主的車駕上,我總不好強行拖下來殺了。”
陳萍萍瞇著眼睛說道:“回京途中,我一直讓黑騎跟著使團,如果不是你示意,那個女人怎么可能單騎闖入使團?”
范閑一窒,不知從何解釋,半晌后嘆息道:“總不是一段孽緣。”
陳萍萍打心里無比疼愛這個年輕人,也舍不得多加責備,轉而呵斥道:“為什么你要讓啟年小組亮出行跡?”
范閑知道這事瞞不過對方,早就想好了應答,微笑說道:“因為我想讓院子變得光明正大一些,老縮在黑暗里,惹那么多人害怕咱們,沒那個必要。”
“光明正大?”陳萍萍皺眉道:“你有這個心思,也算是好的。”
范閑替他將膝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輕聲說道:“慢慢來,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