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喊停了馬車,說道:“錢莊到了,你去辦事,我先回府。”
小孩子的臉上浮過一絲奸笑,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看著遠去的馬車,史闡立暗噓了一口氣,喊跟著自己的兩位侍衛在外面等著,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著,便往太平錢莊的分理號走去。
在他身后不遠處,那家新開數月的招商錢莊雖門庭冷落,但透著股新貴氣息,那幡嶄新的青布像是在嘲笑史闡立的迂腐與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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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生雙黃,先吃半邊。且不提史闡立在錢莊里又會遇到什么新鮮驚奇事,單說離蘇州城極遙遠的內庫轉運司轄境之外,那一列載著百余人的龐大車隊,這時候正在陰寒的初春雨天里艱難前行。
內庫轉運司與鹽司茶司都不同,首先是事務更多,利潤更大,而且他是三司里唯一占有實地的轉運司。內庫出產一應工場工坊,需要極大的地盤,打從許多年前朝廷劃出閩北的一塊地后,漸漸便成了一處特區所在,面積竟是比一個小州還要大些,地位十分特殊。
由于擔心內庫的制造工藝流到國外,所以在內庫的保衛工作上,慶國朝廷真是下了血本,對于內庫轄境,慶國進行了全封閉的管理,一共設置了五條封鎖線,最外圍是江南本地的州軍與水師,里面的四條線由慶**方與監察院各設兩條,互相監管,像多層果汁蛋糕一般夾著。
而往外的運輸線,除了明面上的嚴苛監管之外,更不知撒了多少暗丁進去,無數雙明里或是暗里的眼睛都在盯著崔家明家或是別的什么代理巨商。
饒是慶國花了這么大的力量,依然阻止不了其余國家的貪婪眼光,這幾十年里,內庫不知道出了多少次事,而慶國也為之付出了極沉重的代價,首先是便是駐軍與防衛每年都需要耗費不少銀兩,其次便是這幾十年里,為了慶國繁榮所損失的上千條人命——偷竊情報與反商業間諜的斗爭,在這個世界里顯得格外血腥!
這場戰爭,似乎永遠沒有結束的那一天,而監察院則是在這場戰爭中付出最多代價的機構,黑夜中的臥底不知道死了多少,好在保證了內庫直到今天為止,還是安全的。
前任四處主辦言若海與如今的京都守備秦恒的兄長秦山,是當初布置防衛工作的直接主事人,二人曾經夸口過,以內庫的防衛力量,除了依然奈何不了大宗師,就算是只沾了香水味的蚊子都飛不出去。
車隊正在接受最后一道檢驗,范閑掀開窗簾,看著不遠處河流邊的水力機樞,雙眼微瞇,雖然只是一些初始而粗糙的工業,但對于動力的需求已經離不開水了。
他瞇著的雙眼里寒意微現,也不轉身,溫和說道:“我帶你進來,只是為了我自身的安全,我不希望你到各個工坊里面去看熱鬧,如果被人發現了,你應該知道后果有多嚴重。就算你是九品上的超級強者,也不見得能逃躲這里力量的追殺……而且我雖然傷只好了一半,也會親自出手。”
在他的身后,喬裝成婢女的海棠微笑看了一眼身旁的思思姑娘,沒有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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