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道:“但以他如今的地位,似乎也沒有必要繼續呆在你的門下……”他嘲笑說道:“歸根結底,這位置是父皇給他的。”
二皇子微微一怔,知道太子這話說的有味道,卻也懶怠反駁,微笑說道:“他今日不方便來,正是因為你所說的那個原因,既已為朝臣,當然要注意和我們保持距離。”
“不過。”二皇子轉身看著太子,臉上依然是一片無害的溫柔笑容,心中卻是生出了幾絲厭惡,對于這個自己一向瞧不起的家伙,如今卻要被迫聯起手,他的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今日請殿下前來,是有人想見你。”
太子一愣,皺著眉頭說道:“誰這么大的架子,居然敢喊本宮來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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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也不行嗎?”
后廂里傳來了一個溫柔清亮誘人美妙的女子聲音,這個聲音一出,似乎馬上掩住了風吹河柳,小鳥輕飛的美妙自然之聲,顯得無比動聽。
太子的面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呆若木雞,半晌之后才緩緩站起,對著后廂行了一禮,自嘲笑道:“姑姑入宮之后,便沒有見過承乾,承乾還以為姑姑是不樂意見到我。”
長公主李云睿掀開珠簾,緩緩走了出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太子。
太子無由地一陣緊張,竟是不敢直視那張美麗的不似凡人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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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戶部的事情,似乎我們都上了當。”長公主李云睿面上微現疲憊之色,卻是掩不住她的光彩,忽而她噗哧一笑,說道:“我這女婿,還真是有趣,設了個局讓咱們鉆,幸虧靖王爺鬧了一出,不然事情鬧大發了,咱們又抓不到戶部往江南偷輸國帑的證據,還真不好向滿朝文武交待。”
戶部的銀子在江南轉了一圈,早已經回來,自然查不到什么,雖然有些銀兩還留在江南的錢莊內,可是那個數目并不大,以范建的手辣自然遮掩的毫無漏洞。
太子眼觀鼻,鼻觀心,輕聲說道:“還請姑姑指點。”
“今日只是來喝茶罷了。”長公主微笑說道:“你們畢竟是……親兄弟,什么事情都可以攤開來說,莫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她說到親兄弟三字時,著重在親字上咬著舌尖加重了語氣,雖是點題,卻無由透出一絲誘惑之意。
太子顫抖著聲音說道:“可是戶部如果抓不到把柄,范閑這個人……沒有什么漏洞可以抓,只能等著他在江南培植羽翼,日后他若返京?”
“戶部自然是要查的。”長公主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太子的臉,笑著說道:“皇帝哥哥暫時退一步,日后一定要進一大步,這個殿下不用擔心,至于我那女婿,你就更不用擔心……安之這個人啊,看似油鹽不進,其實……對付他很容易哩。”
太子與二皇子都愣了,心想這話從何說起?像范閑這種人,搞臭他不容易,搞倒他更不容易,從精神上無法消滅,從**上更難以消滅,為什么長公主說的如此淡不著意?
“我那女婿。”長公主溫柔說道:“看似無情,其實……道是無情卻多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