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邊的周先生早已被這驚天的一震震的暈了過去,慘慘然倒在欄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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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閑咽回胸腹中逆沖而起的那口鮮血,獰然倔然地望著竹笠客的雙眼,忽然開口喝道:“鄧子越聽令!”
這一聲喊夾著真氣傳了出去,瞬間傳遍了整條長街,街對面潛伏著的高達一驚,下意識里站了起來,而一直守在街中的鄧子越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顫抖著聲音應道:“屬下在。”
范閑依然盯著竹笠客的雙眼,惡狠狠說道:“傳煙火令,黑騎進園,遇反抗則……殺無赦!”
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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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抱月樓頂樓才響起竹笠客一聲感情復雜的嘆息:“你說的對,我本不應再入人世,只是你要殺的人,你要抓的人,有我在意的人,這可如何?”
竹笠客輕輕握住桌旁的劍柄,反手倒提,輕聲吟道:“便提長劍出東山……”
劍勢漸彌。
要說范閑不害怕是假的,不緊張更是假的,但他用強悍的心神控制住臉上每一絲肌肉的顫抖,死死盯著竹笠客的臉,說了一句話。
“你不敢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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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
“我為何不敢殺你?”
“因為你不是四顧劍那個白癡。”
范閑重又緊緊攥住桌上那把破扇,說道:“四大宗師,只要不是四顧劍那個絕情絕性的白癡,就沒有人敢殺我。”
竹笠客的手依然穩定地握著劍柄。
范閑相信,對方只要抽出這把劍,自己絕對會尸首異處。
所以他強壓著內心深處的那絲恐懼,一字一句說道:“所以我很不明白,為什么你會出現在這里,在我的心中,您應該是那位乘著半艘破船,輕歌于天下,瀟灑自在,衣袖不沾流云的高賢。”
“而不是一個因事亂心,做出如此愚蠢舉措的武夫。”
竹笠客目有異色,范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竟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欣賞。
……
……
“浪花只開一時,但比千年石,并無甚不同……先生亦如此。”范閑狠狠盯著對方說道:“你如果是葉流云,你又怎么敢殺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