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五個人不一樣。
接下來要抓的那些官員也不一樣,雖然那些官員只是各部屬里面不起眼的人物,但畢竟是拿朝廷俸祿的,一夜之間抓這么多,會惹出什么樣的亂子來?
言冰云嘆了口氣,通過暗中的機關通知外面的下屬進來,發下了第二道命令。發出命令之后,他又習慣性地走到了窗口去遠眺不遠處的宮墻一角,心里想著院長大人當初說的很對,范閑表面溫柔的遮掩下面,確實隱藏著極瘋狂的因子。
如今只是山谷里死了十幾個親信,范閑已經顛狂如斯,如果真如院長大人說的那般,將來有一日院長去了……范閑會變成什么樣可怕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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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月樓中,范閑的表情很溫和,很鎮定,眉兒向上微微挑著,說不出的適意,似乎他根本不知道在樓外的京都夜里,正在發生著什么。
山谷狙殺的事情他已經講完了,席上諸位大臣不論是心有余悸還是心有遺憾,都向他表示了慰問。緊接著,他略說了說關于江南的事情,關于明家的事情,關于內庫的事情。然后他皺眉說道:“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情不明白,當我在江南為朝廷出力時,為什么總有人喜歡在京中搞三搞四。”
席間眾人微怔,心道這說的究竟是哪一出?范閑遠在江南的這一年里,要說京都里沒有人給他下絆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要說下絆子……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一根,您說的是哪一根?是查戶部?還是往宮里送書?而且這些絆子早就被那些老家伙們撕開了,您是一點兒事兒也沒有,在這里嚎什么喪呢?
太子也忍不住笑罵了一句:“哪里來的這么多委屈?要說不對路的人肯定是有的,可要說刻意拖你后腳的人,你可說不出誰來。”
范閑也笑了,搖了搖頭,說道:“只是這一年沒有回京都,我想,或許京都里的很多人已經忘記了我是什么樣的性情。”
二皇子此時正端著酒杯在細細品玩,聽著這話,不知怎的心底生起一股寒意來,今夜太子的表現太古怪,而范閑的態度卻太囂張,囂張的已經不合常理,不合規矩,對他沒有一絲好處。
難道就是因為山谷里的事兒堵的慌?
二皇子的眉毛好看地皺了起來,心想那事兒還沒查出來是誰做的,和我們在這兒鬧來鬧去,算是什么?
便在此時,抱月樓下忽然熱鬧了起來,聽著馬蹄陣陣,似乎有不少人正往這邊過來。
坐在首位的太子殿下皺了皺眉,不悅說道:“誰敢在此地喧嘩?”
席間諸人都皺眉往窗外望去。
似乎有人要進抱月樓,已經順利地通過了京都守備與京都府衙役的雙重防線,卻被抱月樓的人攔在了樓外。
范閑看了桑文一眼,桑文會眼,掀開懸絨簾,從屏風旁邊閃了過去。不一時,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桑文帶著五個人上了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