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愣愣看著范閑鎮定的面容,心里無比震驚,他是知道范閑今天沒存什么好心,但實在是沒有想到,范閑反撲的手段竟是這樣的簡單、直接、粗暴、不講道理,不忌后果。
便在眾人的注視下,范閑……偏了偏頭,帶著一絲疑惑一絲不屑……輕聲說道:“噢?都死了嗎?”
二皇子此時將將把酒杯擱下,卻聽著范閑的這一句疑問,胸中情緒一蕩,那股憤怒、郁結、一絲絲不解、一絲絲仇恨的負責情緒終于控制不住,落杯時稍重,酒杯啪的一聲矗在案面上,將杯旁的酒樽打歪了。
從席上諸人的面色中得知那六名家將真的全死了,范閑心中就像是有甘泉流過一般暢美,也未刻意遮掩自己的表情,微笑說道:“二皇子的家將,怎么問到本官頭上?向來聽聞二皇子這些家將在京都里行走囂張的狠,指不定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這是開席以來,他第一次自稱本官,至于京都有什么人是八家將曾經得罪過,卻得罪不起的人……很明顯,那個人姓范。
席間一片沉默,二皇子怔怔望著范閑的臉,忽然笑了起來,知道不論是不是對方做的這件事情,但能夠有能力在酒席這么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的武力全部清除,監察院的實力,便不是自己這個皇子所能正面對抗的。
他舉杯敬范閑,誠懇說道:“提司大人好手段……好魄力。”
范閑舉杯相迎,安慰說道:“殿下節哀,死的不去,活的不來,新陳代謝,都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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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院曲副使看著上手方這兩位看上去頗有幾分神似的“皇子”,內心深處不由升起一股荒謬的情緒,由眼下看,二殿下自然遠遠不是范閑的對手,可是從名份上,范閑畢竟是臣,他從哪里來的這么天大的野膽?
曲向東忽然覺得自己老了,怯懦了,可依然忍不住對范閑開口問道:“小范大人,那今夜監察院四處出動,緝拿了幾十名朝廷官員的事,你總該知道吧?”
范閑小心地用雙手將酒杯放回案上,抬起頭來說道:“本官乃監察院提司兼一處主官,奉圣命監察院京都吏治,本官不點頭,誰敢去捉那些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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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繼續細描談笑殺人事,用樓內樓外的對比,贊美詩響起,雪花飄落,有鴿子沒?可是忽然間又不想那么寫了,因為那樣太慢,這一段就要寫六七萬字,便轉了……有些無奈,其實是挺有興致的。
另外很重要的一點:別瞧著殺的刺激,就把這件事情想的太刺激……等級社會,奴隸主與奴隸的社會,如果要演變成奴隸主之間的戰爭,眼下這點兒血,似乎還不夠淋漓。
某人點過頭,某人在做事,暴力機關在殺人,嗯,現在京都的狀況就是這樣,范閑其實和秦老爺子一樣,也喜歡簡單直接粗暴,他需要這種氛圍,因為他雖然自信,卻不像皇帝老子那樣自信到變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