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整的顏行書跪在地上,聽著這些罪名,身子已經有些發軟了,他知道,不到關鍵時刻,陛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用這些罪名處置自己這個部閣大人,而這些罪名既然拋了出來,說明陛下是真的要滅了自己!
為什么?
只有一個理由,這些年,自己與長公主走的太近了些。顏行書在心中哀怨地想著,但依然絕望地哀嚎道:“我要看陛下手令!我要看手令!你們監察院沒有手令,不得擅審三品官員!”
言冰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取出手令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顏行書,堂堂吏部尚書雙眼一黑,竟被這封手領嚇的昏了過去。
還有幾路監察院的官員在行動,因為選擇的時機在凌晨,正是萬籟俱靜時節,大部分的京都官員與大老們都在沉睡,所以行動進行的極為順利,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京都里大部分與長公主牽連太深的官員,都被請回了監察院的天牢或者是大理寺的草房。
最后一路監察院的官員在一座安靜的府邸外耐心等候,他們已經將這座府邸包圍了很久,始終沒有行動,便是在等待著各處回報的消息。
這一路官員沒有領頭的大人,也沒有隨身攜帶旨意,甚至連陳萍萍親手簽發的院令都沒有一份,他們的組成最簡單,全部是六處的人馬。
因為他們不需要進入那座府邸傳旨,他們所接受到的旨意是……進入這座府邸,嚴禁與府中的任何人交談,直接殺死所有人。
……
……
在平日,天邊應該已經有魚肚白了,然而今天烏云太厚,天色還是那樣的黯淡。
一頭潦亂頭發的費介從府邸旁的街角走了出來,對圍在府邸四周的六處刺客們點了點頭,然后離開。
六處刺客們蜂擁而入,然而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他們清楚,這座府邸里隱藏著長公主最強大的武力,最秘密的情報,最親信的心腹,最……然而卻沒有任何抵抗。
所有的信陽高手,還在睡夢之中就已經被費介布下的毒迷倒了,偶爾有幾位內力精深的高手,在六處劍手的刀劍侍侯下,也馬上魂歸黃泉,永久沉睡。
別府中一院的死人。
信陽首席謀士黃毅滿臉絕望地看著沖入門來的六處劍手,前些日子,這位謀士便被范閑用毒殺掉了半條命,今天又被范閑的師傅種了一次毒,早已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自己的頭腦還沒有發揮足夠的作用,在慶國的歷史上,連一星半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卻……要死去。
一柄冰冷的劍,中斷了他的思考,刺入了他的咽喉,讓他死亡。
進入后院,六處的劍手更是沒有給那些年輕貌美的男子們任何說話求饒的機會,用極快的速度,將他們殺死,然后開始處理尸體。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就在六處劍手們沖入長公主別府之前,費介開始種毒的那一刻,一個叫做袁宏道的人,當年林相爺的摯交,這一年多里,最得長公主信任的謀士,滿臉驚恐蒼白之色,從府邸后的那個狗洞逃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