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掙扎了起來,用一種厲恨的眼光盯著他。
“你連朕那個私生子都不如。”窗外雷聲隆隆,皇帝在長公主耳邊輕聲說的話語,落在長公主耳中,卻比窗外的雷聲更驚心:“你先前說可以玩弄所有的男人,你怎么不去玩弄他?”
李云睿的目光漸漸平靜下來,困難無比卻又平靜無比說道:“他是婉兒的相公。”
皇帝用嘲諷的惡毒眼光看著她:“你連自己的侄子都敢下手,還知道廉恥這種字眼?”
長公主毫不示弱地可憐望著他:“我們兄妹三人,卻有我們兩個瘋子,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如果你真知道,當年就不會把自己下屬的心上人,搶進宮里當妃子了!”
殿外的風雷聲忽然停止,內外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皇帝的手掌堅毅不動,扼著長公主脆弱的咽喉,半晌沒有說話。
“當年北伐,你受重傷,全身僵硬不能動。”長公主咳喇著,惡毒快意說道:“是陳萍萍千里突襲,冒著天大的危險將你從北邊群山之中將你救了出來,是當年的東夷女奴寧才人沿路服侍你這個木頭人,一路上如何艱難,陳院長自己只能喝馬尿,吃馬肉……可對這樣兩位恩人,你是怎么做的?你明知道陳萍萍喜歡寧才人,寧才人也敬佩陳萍萍,你這個做主子的,卻橫插一刀,搶了寧才人……皇帝哥哥啊,不要以為我當時年紀小,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母后為什么如此大怒?難道就僅僅是因為寧才人的身份?為什么要將她處死?如果不是葉輕眉出面說情,寧才人和大皇子早就不存在了……難道你知道廉恥這種東西?”
“不要說陳萍萍是個太監這種廢話!”長公主惡毒說道:“你以為你比我干凈?”
……
……
然而讓李云睿失望的是,皇帝似乎并不如何震驚與不安,只是冷漠地看著自己。
皇帝緩緩加大了手掌的力度,一字一句說道:“在死之前,仍然沒有忘記挑拔朕與陳院長的關系,云睿,朕還真的很欣賞你,所以朕……不能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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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之中,那對可憐的母子還在惶恐不安,滿臉慘白的太子卻比皇后要好許多,雖然他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也是極為可怕的下場,然而他畢竟是慶國皇帝的兒子,一直被當成下一任皇帝培養,血脈里可怕的鎮定與冷靜在這一刻起了作用。
他想救自己,首先要救長公主,而太子清楚,在這座宮殿里能夠在盛怒父皇的刀下救人的,只有一個人。
而且皇帝陛下根本不可能告訴那個人真相,事母至孝的陛下,不可能讓皇室的丑聞,去傷害老人家的身體。
所以太子知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東宮早已被姚太監帶著的人包圍了起來,根本無法與宮外的人取得聯系,就算是皇后與太子日常在別宮培植的親信,也根本無法在雷雨之中接近這里。
“放火燒宮。”太子轉過身,看著自己那個早已六神無主的廢物母親,狠狠說道:“就算下雨,也要把這座宮殿燒了!”未完待續,